第11页
池遂宁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两下,姚牧羊转头看向他,拼命使眼色,呛出的眼泪蓄在眼角,万分柔弱可怜。
“孩子还是不要生了。”他沉声拍了板,毋庸置疑。
姚牧羊松了口气,连带着气管也松快了不少。
池母急了:“为什么?你都快三十了,以前我催你结婚,你总推说不得闲,现在我也不要求你结婚了,现成的孙子你总得给我留下。”
“这不在我的计划内。”他顿了一顿:“先结婚吧,她年纪还小,孩子以后再要不迟。”
此话一出,姚牧羊掉了筷子。
池母颜面一僵,放弃了组织语序,直接说起了白话。
姚牧羊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更想不明白,一年能过六科cpa的池总到底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听得心烦意乱,胃里一阵翻腾,高高举起手来,像课堂上的刺头学生:“我有话要说!”
四只眼睛齐齐望过来,想听听当事人的高见。
姚牧羊捶了捶烦闷的胸口,气若游丝:“我想吐……”
讨论戛然而止,池遂宁身高臂长,一把捞起她,连搀带扶送进了洗手间。
对着比盘子还光洁的马桶,姚牧羊吐了个干干净净。收拾妥当后,她对着镜子苦笑,果然平民胃享受不了上流菜色,一顿饭全白吃。
外面传来敲门声,池遂宁问她用不用帮忙。
她懒怠答话,把水流开大,重新洗了一把脸。
抬起头来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站在门边蹙眉看她。
十分意外地,她没有感到惊吓,似乎那人就该出现在那里,撬开女士的洗手间门,检查她有没有弄脏自家的地板。
姚牧羊伸手抽纸,池遂宁上前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她毫不客气,几乎是硬拽过来,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质地出乎意料的柔软,还有淡淡的忍冬木香气,让胸口凝滞松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