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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很快打成一片,青知饶有兴致的教其说汉话:
“这是朱古力。”
“猪?”
“朱古力,这样写哒。”
布朋摇头:“不认识,你们汉字、块块、难认。”
林隽问:“你学过汉字?”
“不学,要学。”布朋叽里呱啦的冒出一阵倮倮语,见两人迷惑不解,急了:“要学,你们——”
林隽双手下压:“淡定,来来,我问你答。”
布朋瞪大眼看向他,“你问。”
“你可会写倮族文字?”
“当然!”布朋骄傲的拍拍胸脯:“我是要当、布摩的人!”
他比划着给林隽介绍,所谓布摩能司祭祀、决占卜、主盟誓;还能管理、调节、教化族人,身具多重职责,类似于一族的长老、师长,在倮族中地位十分崇高。
而布摩通常以世家传承为主、拜师继业为辅,布朋就是一位少见的非世家出身却拜了一位布摩为师的奇男子。
“外人、多,以后更多,要学你们的话、字。”
林隽听到这话挑眉,怪不得布朋会说汉语呢。没想到这位看着傻乎乎的青年也有细腻的一面,眼光更是长远,能察觉到中原移民将会越来越多从而主动学习汉文化。
三人聊了一路,通过布朋林隽总算对本地倮族生存情况有了大体的了解。因着倮族人嗜酒,汉民总喜欢在其醉酒后骗人签下不平等契约。张家这种将‘一亩’写作‘十亩’的常有,更有以酒肉诱骗倮人欠下高利贷、在倮寨中放高利贷、讹诈之恶事,这些年不良移民对土民的欺骗、压榨愈演愈烈。
“山伯兹莫家有汉人入、入赘?做官,抢田,放债。”布朋说到愤恨处狠狠拍车架:“无耻奸民!”
林隽弄明白了,隔壁广西府十八寨所中有一位叫山伯的土司家前些年迎了个汉人做上门女婿,此人通过岳父当上土官后在寨中包揽诉讼、放债,无恶不作,甚至恩将仇报侵占了土司家的田地。
林隽:“……”从古至今凤凰男都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