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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宝玉知道你们俩罪不容恕,擅自在刑部替你们顶罪的意思,很难听明白?”
贾政看向贾母,又转向贾琏:“琏儿,这……”
贾琏点头。
贾政腿一软歪到圈椅上:“宝玉糊涂啊。”这是他一个小孩能掺和的事么?
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夫人也好宝玉也好,说到底都是他没用。
贾母忍着难过将此前商量的两个法子说出来,悲切道:“政儿,你莫担心,我会筹钱想办法替你们求情,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我也会保住你们的命。”
一边是幼子代父受过,一边是老母为子筹谋,贾政羞愧不已,老泪纵横:“本该是我们为人子的让母亲安享晚年的时候,如今还要母亲为不孝儿担惊受怕,叫我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母子俩差点抱头痛哭,贾赦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画面酸唧唧道:“有哭的时候,现在早得很,还是算算咱们要赔多少钱罢。”
话糙理不糙。
王夫人从甄家那边拿了快有十二三万两,贾琏牙疼不已,这才不到三年罢?恐怕自家在江南名声都臭不可闻了,怨不得陛下要收拾他们。
几人凑在一起盘银子,贾母手上有四万多两的现银,加上各种金银器皿古董珠宝最多能兑出两万,这就还有七万两的缺口。
贾琏咬咬牙能出两万,还有五万该怎么搞?卖房卖地?荣国府和大观园动不得,只能冲其他地方的田庄房屋下手了。
这还真应了林表弟的话——散尽家财。
贾赦狐疑的看向贾政:“你们两口子手上一点都没有?”老二两个当了这么久的家,他不信老二媳妇一点不往兜里揣。
贾政涨红了脸:“我回去凑凑。”
贾琏想着贾政那边再如何不过能掏出万把两万,还要想法子凑三万多呢。
“珍儿那边……”贾母道:“琏儿,你与他说说罢,不管他照不照做咱们尽到提醒的义务才好。”
贾琏应下。
贾政回头与王夫人说了自己的打算,听到要自首,王夫人手上的念珠被她绷断:“如何到这步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