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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卷后,林隽伸着懒腰走出考场,他现在觉得浑身轻松,有种跑完两千四以后的兴奋感。
林隽难得如此放纵,去酒馆弄来一瓶陈酿与孔李二人喝了个一醉方休!
考完了,剩下的就交给考官吧。
礼房,考官们这几日看试卷看得头晕眼花,纷纷化身麻木的阅卷机器:这个字丑,三类!这个经义都没读通顺,差评,四类!这个还行,就是观点平庸了些,唉,三类吧。
老天,何时赐我一张文章新丽、字迹优美的答卷呢?
李大人正感叹着,一张优秀试卷映入眼帘。他瞪大一双眼,越读越激动:这勘出精意的时文,这力厚思沉的论判,这新颖而不失可行性的策论。这这这,一类文!本官把话放在这儿了,这就是一类文中的极品——超类文!
哎呀。有点过于了。
李大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颠颠捧着卷子呈到主考官李大人面前,“大人,这份试卷勘取头名。”
没错,主考官也姓李。
主考官慢条斯理地接了试卷随手放置一旁:“头名试卷我已有计较,放着吧。”
李大人急道:“这份试卷真的很优秀——”
主考官打断他:“李侍读!优秀的试卷比比皆是,头名当优中选优,老夫难道会妄言?罢了,你姑且自己看。”
他递给李侍读另一份试卷。
主考官身为翰林学士,李侍读对他的眼光还是认同的。他怀着欣赏又一佳作的心态捧起来看了,心中有点失落。
就这——
说好听点叫辞藻华丽,说难听点不就像圣上说的精于词句而内容空洞?这普普通通的策论,明显能看出国子监先生教授的痕迹,实在老生常谈、难出新意。
啧,他正要据理力争,却被另一间阅卷房的童大人叫住:“李侍读,来帮我看看这份卷子呢?”
李侍读见他面有急色,暂且按下心思小跑过去。
童大人却是悠哉游哉地继续阅卷。
“童大人,你要我看哪份试卷?”李侍读皱眉。
“我说你,动动脑子,”童大人恨铁不成钢,“你跟他争论什么?”他冲李学士那边撇嘴。
“他那份卷子确实不如我手中那份言之有物……”
“我懂,”童大人悄声说,“那又有什么办法,”他冷哼一声,“想必那份卷子是顾二公子的呗?你如何拗得过他?他背后可是顾平那老匹、咳。”
李侍读愕然:“不是糊名?他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