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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下雨着急赶路,我们不小心撞了上来。”
“你们车上可有人受伤?或者财物有什么损失?”
陌生的声音引起了聂羽宁的注意,是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夫过来询问情况,段枫正在和对方沟通。
他侧目瞥了眼聂羽宁,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损失,就是担心过后有什么问题。不知道阁下是哪位郎君府上的?”
“我们家郎君出身吴越陈氏,排行是这个,长房长子嫡孙。”搭话的车夫颇为骄傲地竖起大拇指,一副与荣有焉的骄傲表情。
段枫颇为含蓄地抿唇偷笑,咳嗽了两声,叉手行礼,正色道:“原来贵府主人是七大世家之一的陈氏宗子,失敬失敬!”
大楚七大世家聂、裴、陈、魏、蒋、乔、文,虽族中子弟遍布朝野,但是本家一般不在帝都。今日陈家宗子突然抵达帝都,着实出人意料。
而且这陈家宗子还有一层身份,乃是聂羽宁的闺中密友文诗妍的夫婿,已故的恩师文贞的女婿。若是陈家宗子回帝都,他的夫人文诗妍必定跟随左右。
聂羽宁忍不住眺望后方,一辆又一辆的豪华马车,出行的队伍庞大,这的确只有吴越陈氏有如此手笔。
突然,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年轻的小妇人恰好抬眸,与聂羽宁四目对视,露出震惊、喜悦等复杂的目光。
“阿宁,是你吗?你怎么也回帝都了?”
文诗妍惊喜地跑过来,抱着聂羽宁又哭又笑的,让跟随她的青年男子疑惑不解。
聂羽宁轻轻抱着她,安抚住她的情绪,“数年未见,你倒是活泼不少,看来这陈家你嫁对了。”
文贞离世,云州变故,文诗妍嫁人,后来聂羽宁一直久居云州,的确有好几年没有见面,大多是书信来往。
“还行吧。”文诗妍偷笑瞥了眼身后的丈夫,为聂羽宁介绍道:“阿宁,这就是我夫君陈家大郎,说起来我能嫁给他,还得感谢你。”
“陈年旧事,就你还惦记着。以你我的交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聂羽宁笑道。
文诗妍摇头,泪水涟涟:“对你是小事,对我却是如同再造之恩。”
说起来,文诗妍也是名门之后,世家贵女,却因为文贞的出身,略微有些吃亏。
文家有七房,文诗妍并非长房嫡支,乃是七房文贞的女儿。姐妹中数她最漂亮、最有才华,及笄之后,文贞给她定下婚约,有一个温柔小意的未婚夫。
但是,从文贞故去后,文诗妍的生活跟着出现变故。曾经嫉妒她的文家长房堂姐,嫁给陈氏宗子两载,一直未曾孕育子嗣,便起了歹毒心思。故意拆散文诗妍的姻缘,还将她送到丈夫的床上,打着让她为妾代孕的算盘。
纵然文诗妍逃过一劫,依旧清白。
当时这事情却闹得很大,文诗妍的未婚夫得知此事,误会她贪慕虚荣,觉得耻辱愤怒,从而闹得人尽皆知。文诗妍为自证清白,一怒之下,自请家庙修行,不问红尘之事。
后来,不到半年,那位嫁给陈氏宗子的文氏大小姐,自己作死,得了疯病,落水而亡。文家长房夫人痛失爱女,认为是文诗妍不详,非要指使人折腾家庙修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