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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下面,秦谦和空出右手,悄悄握住聂羽宁的左手,十指紧扣,他低声道:“若是我坐过去,羽儿手凉,谁人给你暖手?”
“你确定?”聂羽宁动了动手,想要摆脱冰凉的大手,却没有得逞。
因为常年修习武学的缘故,聂羽宁身上一直暖暖的,就算穿得单薄,也不会受凉。倒是秦谦和刚刚从殿外进来,手掌冰冰凉,非要扣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来。
所以,他们俩到底谁给谁暖手?
珍馐上桌,歌舞停罢,元晖帝在宴会上致词,言语诚恳,百官衣袖湿润,倒也君臣和乐。
不知道谁起的头,聊起了各家小辈的姻缘亲事,唯独蒋明朔孤身一人,没有定下亲事。
元晖帝喝了几杯酒,面红耳赤,言语间颇为豪爽,笑道:“明朔看中哪家的千金贵女,说出来,朕给你牵线搭桥。”
秦谦和握着聂羽宁的手指一顿,眉宇间笼罩一层阴翳,渐渐起,渐渐散,在喧闹的大殿中有些格格不入。
却极少有人关注到他的脸色,也就没有人发现异常。
唯有聂羽宁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抬头看了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紧接着,聂羽宁看到对面的蒋家人一桌,和蒋明朔恰好四目相对,她的心微微一跳,有些预感。
她安抚性地捏了捏秦谦和的手掌,受到他更大的抓握力。
这是又吃醋了?
蒋明朔朝着她颔首浅笑,一派君子风度,落在高位之上的几个人眼里,大家心知肚明。
皇后、淑妃等人的孩子在聂羽宁身上吃了亏,七公主丰婉柔还在闭门思过,连宫宴都没有出现,此时她们眼观鼻,鼻观心,不肯轻易搭腔。
蒋悠远笑着调侃道:“明朔这孩子性子内敛,不好意思说出来,就让他自己去求取,不劳陛下费心。”
元晖帝挥手,另有一番见解,“悠远此言差矣,你的侄儿明朔看上的姑娘可不一般,等着他主动得等到什么时候,咱们做长辈的该推一把就要推。贵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贵妃便是宁王丰烨的生母,聂羽宁那位除族入宫的小姑姑——聂成竹。
云贵妃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倚在元晖帝身旁,捂嘴一笑,柔媚可爱,宛如双十年华的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