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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元节,天气便不再那么湿热难忍。而柔嘉也渐渐不再头痛呕吐,身体爽利起来,肚子便也长得快了。
窗外阴云低沉,不知何时便会下雨。柔嘉帮殷绪套上臂甲,柔声道,“一会儿便坐马车入宫罢,省得淋雨。”
天子的召令中没有柔嘉,殷绪一个人出行的时候,更愿意骑马,因为方便利落,淋不淋雨倒是其次。但此时他不愿柔嘉担心,选择了顺从。
这次的北奕使者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知接风宴上会不会喝酒。柔嘉想到殷绪曾喝醉后死命折腾她的事,抿抿红唇,还是提醒道,“一会儿少喝酒。”
殷绪顿时洞悉她的想法,失笑道,“我有分寸。”
顿了顿,视线瞥过她的小腹,变得幽暗了几分,又压低声音道,“据说过了头三个月,是可以的。”
昨日殷绪回时,顾嬷嬷便委婉与她说了这些私密话,柔嘉几乎是瞬时便明白了他所说的“可以”,到底是可以什么。
所以这人在军营都学了些什么?柔嘉面红耳赤,又忍不住反驳,“就算可以,也不能像那日那般胡来罢?”
殷绪瞧她表情,不禁低笑,顺势便道,“那我温柔些。”
柔嘉意识到自己被绕了进去:她根本没答应今晚做什么啊,怎么这就进入到“温柔些”的步骤了?不是说的喝酒的事么?
那边殷绪难得见她迷茫,更是愉快地低笑出声,柔嘉恼羞成怒,推他,“你快走吧。”
她那一点力气根本推不动殷绪,反倒被捉住了手。殷绪将她的柔荑凑近唇边轻吻,“我会替你看着高绾的下场。”
今日的问罪只怕不够令高绾罪有应得收场,但能拆穿她的真面目也是好的。柔嘉心软,温柔地看着殷绪,“早去早回。”
殷绪坐了柔嘉的马车入宫,到达太极殿,已来了不少坐陪官员,薛怀文和殷烈也在。殷绪无视殷烈,和薛怀文交换了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而后落座。
不多时北奕使者和皇帝也都来到,勉强见礼之后各自落座。
使臣出使别国是要提前报备目的的,北奕使者只说粮仓着火的事,并未透露欲要当庭和高绾对峙的意图。陈昱只当使者确实是因着火一事问罪,提前和几个大臣们讨论过,除了薛怀文一口断定是北奕无中生有嫁祸大齐之外,别的大臣一头雾水,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陈昱心中烦闷,脸上强撑笑意,举杯欢迎使臣的到来,北奕一方却并不领情,单刀直入地提起着火一事,蛮横地要皇帝给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