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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陈昱欲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柔嘉是真害怕,这会儿被最亲的人一问,委屈地红了眼眶,又摇了摇头。
薛怀文见她欲哭,心中又疼又怒,皱眉道,“这样不行。”殷绪不知什么时候才回,万一皇帝一次又一次地来呢?
薛怀文决断道,“今夜让夫人陪你,明日一早,你搬回国公府去住!”
顾嬷嬷道,“如此甚好,刚好可以借公主落水的理由。”
薛怀文眉头拧得更深,诧异望向她,“什么落水?珺儿何时落水?”
顾嬷嬷便将太傅府中的事一说。柔嘉道,“皇帝知道,太后娘娘必然也知道了,她会教训永惠,爹爹不必动怒。”
先帝明明是个难得的仁君,怎么膝下一双儿女这么会欺负人?薛怀文恼怒地想着,被柔嘉劝过,到底没有发作。
薛怀文又与柔嘉说了几句,留李氏陪伴柔嘉,自己回转国公府。第二日,柔嘉和李氏,带着大箱小匣,搬到了国公府,住进了自己旧时小院。
柔嘉迈入寝房,果然,她曾插/入瓶中,摆在梳妆台上的茶花,已被仆人收走。柔嘉重新折了一只开得正好的山茶,放入瓶中,重新摆在床边。
她轻轻摩挲着那花,想起殷绪温柔的脸。他在青州那边浴血奋战,而这里,只怕也是她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他们彼此都一定要珍重,步步为营,然后等着重逢的时刻。
几日后,柔嘉收到了殷绪的家书。
第67章第67章
◎归心似箭◎
殷绪的字,像他的为人一样,清隽利落,风骨卓然。殷绪的家书,比想象中的简洁,也比想象中的缠绵,只有十二个字。
青岩大捷,勿忧;思君甚切,待归。
他在报平安,他在说想她。柔嘉将信笺按在心口,感觉心尖发烫,烫得她眼睛发红。
见春与知夏侯在一旁,也跟着开心不已。见春道,“公主可要回信么?”
柔嘉吸吸鼻子,整理情绪,道,“要的。”
见春研磨,知夏铺纸。柔嘉坐到桌边,拿起羊毫,沾了沾墨汁,略想了想,在宣纸上落笔。
她写了很多,写瑾园的槐叶落了,三角梅开了;写京师的天冷了,不日将要下雪;写在国公府小住,吃到了合心意的点心;写她昨夜做梦,梦到与他踏雪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