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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弘明白父亲的意思,点头,“孩儿知晓了。”
殷烈又转头吩咐秦氏,脸上神情肃杀,“令府中下人闭紧嘴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刺杀驸马,兄长刺杀亲弟,传出去都是惊世骇俗的事,一个不好就有人人头落地,只能捂得死死的。
秦氏凝重开口,“老爷放心,我知道轻重。”
于是第二天早间殷绪出门时,见到的便是面色阴冷的殷绪与殷弘。
殷弘阴冷,是因已与殷绪撕破脸,索性懒得隐藏,看着他的眼睛,满是恨意与冷酷。
殷烈阴冷,则是一想到殷绪为殷府招来麻烦,便忍不住心生厌烦。但殷绪毕竟是他的儿子,这个儿子命不久矣,他理当仁慈一些,不能出口就是叱骂。殷烈阴郁而按捺。
殷绪在垂花门边站定,就着薛非手中灯笼的烛光,看清了父兄二人的神色,瞬间便洞察了他们的想法。
昨夜他那样闹了一番,殷烈不可能不知道,知晓了,必然会招殷弘去问。
殷弘一路走到如今,都是靠殷烈指引、出谋划策;殷烈朝堂军营出了什么难题,也会与殷弘商量。这对父子彼此之间非常信任。刺杀驸马一事,重大而麻烦,殷弘又受了伤,只怕会俱实对殷烈说出,以得到帮助和掩护。
所以,此时的殷烈,多半是清楚殷弘私下的勾当的。清楚了,却一言不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个所谓父亲,果然不会为他主持公道,甚至默许了长子与皇帝对他的戕害。
殷绪冷冷地扯动唇角。你们无情,我便无义,看看死的是谁。
殷烈冷冷转身,“既人已到齐,那便走了。”
昨日护卫的大理寺官差依旧来到,分列在道路两旁,夹着父子三人,朝皇宫行去。
太极殿中,皇帝正襟危坐,神态却放松,暗藏着终于想到办法整治殷绪的得意。
他笑道,“朕昨夜梦见先帝,先帝嘱朕广开言路广纳忠言,又嘱朕不可荒废武功,须得精兵强将、扬我国威。朕深以为然,进谏忠言有列位臣工,扬我国威的话,朕欲将原定的秋狩改为夏苗,月中进行,众卿觉得如何?”
一番话冠冕堂皇,是他思考了半夜的结果。
不料却遭到群臣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