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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工具,关上嘎吱作响的旧棱格木门,走出博物馆。
回家的路上要路过一座石桥,微拱的形状横在窄窄的河上,边上的木头栏杆被岁月侵蚀的都有些腐朽了,人是不能在上面坐的,一坐就断。
安常还记得那晚飘着一点点雨丝,极细极细,打伞都显得太过刻意那种。
神奇的是那晚还能瞧见月亮,一小块不太明亮的半圆,从幽暗的云层里透出来。
桥上立着一个人。
这已很奇怪了,乡里虽无宵禁,但年轻人外出求学的求学、工作的工作,早已走没了,剩下的老人们都早早熄灯歇息了。
别说十二点过,通过九点以后,乡里就已没什么人走动了。
更奇怪的是,这女人并非乡里的人。
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照在河面上升腾而起的一点水气里,穿一身瓷青色旗袍,并看不清面容,但光凭那纤窈的身段已足以让人联想到许多美好的事物。
就像……
安常脑海中有一个非常具象的联想:就像她最近在修的那只宋代青釉玉壶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