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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已经双手上扬,想拆了这古怪的头发,听到迟露这么说,手僵在半空,竟有了放下的打算。
迟露哈哈一笑:“逗你玩的。”
手指拨弄,谙熟地解开其中关键结,呼啦一下将景述行的头发披散下来。
她从景述行的身后探出脑袋:“既然我的灵力对你有用,翌日我就会请徐先生为你缝合灵台,把病根治好。再过几日,舅舅和应姐姐也会从逢月城赶来,那时我再问他们大阵和天守阁的事。”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迟露的手按在胸前,巧笑盼兮地保证。
她转身打开房间紧闭的窗户,一束月光照耀其上,为迟露镀上一层银白。
像尊永不破碎的白玉雕。
说完话后,那尊白玉雕忽然如平地生风,打开门跑了。
迟露的脸红扑扑的,她不用灵力御风,双足踏着坚实的地面。
一路跑,一路吹风。
一路笑。
景述行想挽留迟露的手,还伸在半空,迟露就跑没影了。
他哑然失笑。
而后泄愤般,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右手。
他还是笨手笨脚的,明明在迟露看不见的时候,拿着灵力凝成的人偶练习了那么多次。
倒回床上,闭眼感受自己的灵台。
仍然无法自由调用灵力,浑身上下的感觉极其古怪,但比起以往,已经要好太多太多。
嘴角泛起一起笑意,景述行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喊了声。
“迟露。”
她命令他这么喊她,像这样独一无二地喊她,命令他做与其余人都不同的事。
而且还是第二次这么命令。
“迟露……迟露。”
景述行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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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抚上唇瓣,抵住嘴角,小心翼翼地摩挲迟露落下亲吻的地方。
他第一次,恨不得徒手把破裂的灵台拼合起来,恢复成未被景逸重伤前的模样。
迟露从来不做虚假的承诺,她说的话,只要想想,就令人心驰神往。
心向往之。
景述行的笑容忽地凝固在嘴角。
脑海中又有不存在的记忆被翻了上来。
宛如天道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