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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一拧,正打算说话,听景述行说道:
“没关系的,少宫主,不用在意我。我的状况和之前不一样,无论使不使用能力,都会一直疼下去。”
迟露忽然感觉,她和景述行的距离被拉远了。
“你又喊我少宫主。”她奋力扭头,想去看景述行的模样。
她被压住她的身体挡住,无论是景述行此刻的表情,还是被他牢牢抓住的手,她都看不到。
“……我已经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景述行道。
他握住那只手,避开迟露的视线,将前额轻轻贴上,宛如一个无比郑重且虔诚的亲吻。
从肮脏黏腻的淤泥中起身,景述行朝迟露伸出手。
“把手给我,少宫主。”
他接过迟露茫然递过的手,略一施力,将她从地上拉起。
景述行牵着迟露,一步、一步淌过细流,暗河拍打泥岸,水花每卷起一次,迟露的裙摆末端便会加深颜色,直至迈步来到岸边。
景述行拾起迟露留在岸边的提灯,拉着迟露离开暗河的波涛。
宛如春风拂过,宛如夏雨细润。
深色的印迹消失不见,迟露被景述行从河中牵出,身上衣衫艳丽如新,脸上污渍无影无踪,像是漆黑河上绽出一朵桃花。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迟露略有些苦涩地开口,“灵台不再加快崩裂,灵力也没有紊乱,按理说即使不能恢复如初,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景述行的目光不曾移动,像是要将迟露的眉眼刻进眸中。
“待我忤逆你的命令时,如果少宫主的呵斥与责骂能少一些,或许我会好受很多。”
末了,他像缥缈无垠的魅影,回身举起提灯。
柔和灯光撒落,吸引了在场诸人的目光。景述行屈指一绕,把牵动灵鱼的线从迟露手中,转到了他的指节上。
“我知晓通往天守阁领地中心的道路,也略通它在毁灭前是何种存在。”
景述行温柔道:“少宫主,我来领路。”
景述行又不回答她的问题。
迟露咬紧牙关,心底泛起各种情绪,不知如何表述。
她被景述行牵着,一步步往前引,挣不脱,甩不开。
云翩翩在一旁大呼小叫:“少宫主,你居然和他如此亲密。且不说大公子是那种人,你和他如胶似漆,难道连头顶的法阵也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