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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景述行的伤病如此之重,即使应涟漪出手,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千万不能死,景述行要是死了,她也得跟着被系统抹杀。
迟露越想越怕,连忙寄出灵力,找寻药瓶的位置,疾步朝那儿走去。
景述行听着迟露杂乱无章的脚步,一言不发。
那并不是咳出的血丝,而是他为了维持清醒咬住唇瓣、舌尖,咬破了嘴渗出的。
他随时可以这样告诉迟露,但却选择沉默,想看看她会做些什么。
耳畔传来翻箱倒柜的杂乱声响。
景述行愣怔地坐着,默默回忆自迟露进屋后,她做的所有事。
他以为她是来软硬兼施,逼他接下新的任务。
然而,事态的发展与他想的大相径庭,他甚至被人徒手打了一下,徒手,没有施加任何的咒术封印,也没有用什么阴狠毒辣的法器。
她斥责他:“你误会我了。”
景述行的大脑乱哄哄的,自以为调理盘顺的思绪,刹那间变得杂乱无章,他扶住额头,努力让自己回归平静。
药香熏得他思维迟缓,景述行拉拢湿透的衣领,扶住兰盆玉璧,从水池中起身。
深色药水从湿透的衣袍倾泄,落回池中,还没等景述行彻底站直,一只手搭上肩膀,奋力把他按了下去。
“别出来。”
迟露皱着眉,摆出长辈训孩子的架势,语重心长:
“身体已经这么糟糕了,就应该遵循医嘱多泡会儿,别随意作践自个儿。”
她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放到景述行唇边。
“我特地送你的灵药你也没吃,为你调配的汤池你也不泡,你说你的身体怎么才能治好?”
景述行被一连串的指责弄得晕晕乎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药丸就已被递到唇旁。
“张嘴,啊——”
景述行猛地拽住迟露手腕。
他握住白玉般的细腕,用尽全力往旁边丢去。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景述行的嗓音发凉,像要把人拉入冰窟。
迟露被他说懵了:“我?我只是好心好意,想让你快些好起来。”
“目的呢?”景述行几乎罐子破摔,攥住迟露细腕的手越发用力,险些叫迟露呼起痛来。
“没有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