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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面露为难,暗骂这个慕卿真是丧心病狂。这药人的血都不知效果如何,但他所说的这几味毒,都是真真切切能置人于死地的,况且他还服了这么多。
权衡两者,日辄国的一众人犹豫了,他这样的话再去贸然取血,喝了会死的吧?
即便再怎么抗拒,吞了这么多毒,他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这个疯子!真的不要命了!
许未缪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墨发白衣的人——自己明明快要死了,慕卿却见死不救,一点点血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却不肯施舍,既然注定要死,不如拉着慕卿给他陪葬吧。
众目睽睽下,许未缪拔了身边士兵的剑,猝不及防地向慕卿刺去,一刀两洞,一刀又一刀。长刃贯穿慕卿的身体,黑色的血液自他身体各处涓涓流出,他面上含笑,嘴角带血,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慕卿始终没有躲,这结局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反正是都要死的,他怕什么!花雕已经到了赵泽毅身边,彻底安全了,他若不死,指不定这些人为了要挟他又拿花雕干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用他的两年换花儿的一辈子,这买卖多划算。
他知道,血蛊能帮助修复身体里受损的组织,可眼下,恢复远远赶不上受伤的速度,慕卿承认,自己这么做,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他倒也无所谓生死了。
报复的,疯狂的,许未缪把身旁倒地的人捅成了马蜂窝才泄气,只是这最后一口气没吊上来,就已经先慕卿而去了。
日辄国太子薨。
众人慌慌张张地处理好许未缪的尸体,才把目光扫向了倒在血泊里的慕卿,有人伸手去探了探,发现他已经没了鼻息,日帝皱眉,厌恶道:“拿去乱葬岗丢了吧。”
乱葬岗中,白衣的男子被二人用鲜血浸黑的麻袋裹着,随意地丢在了草丛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雨滴落下来,冰凉地打在他的脸上,慕卿自寒冷中醒来,张开眼却发现被什么束缚着,眼前一片漆黑,就摸了随身的佩剑,“呲啦”一声划下去,惊起了旁边啃食腐肉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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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雕本来是听从慕卿的指令,抱着一丝希望去找赵泽毅的。
可赵泽毅一看到玉佩,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骗你的,估计已经遇害了。”
他死了?花雕这才明白,慕卿又骗了自己,愣了半晌,只是淡淡说道:“那我们……去给他,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