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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小”真的是一句极佳的用来敷衍的话,大人们用它来堵截了孩子所有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也让他们远离了各种未知的危险。
“想喝。”花雕并不放弃,用小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襟,撒娇道,眸子里装着满满的期待,望向他。
慕卿拗不过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跟她拉勾,说是只要花雕不动酒坛子,第二天会有惊喜给她。
花雕当然选择相信他,把眼前的好奇都抛在了脑后,专心地等待着他即将到来的惊喜,从第二天的日出等到第二天日暮,就在她抱着腿坐在门坎上昏昏欲睡时,慕卿从酒坊里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米酒。
香甜软糯的小汤圆,里面还有些许被打散的蛋花,让人微醺的酒香肆意地飘荡开来,花雕被馋得吸了吸鼻子。
三下五除二地一饮而尽,末了,还眼巴巴地望着慕卿:“磨精,我还想喝。”
“我教你做。”本来想着花雕个头小,也喝不了多少,慕卿也没有弄太多,可现在这孩子缠着他说还要。
一听到有吃的,花雕立马来了精神,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慕卿身后。
手把手地逐个细节教她,一遍,两遍,三遍。
最终,慕卿败下阵来,这才彻底断绝此时教花雕酿酒的想法,就算是米酒也不行。毕竟,只尝试了三天,就颇为坎坷。
第一天,花雕抱了一箕发酵过的糯米,被门坎“扑通”绊倒在地上,慕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看。只见屋子满地都是颗粒分明的糯米,而当事人,整个脸蛋都埋进了剩下的半箕糯米里。慕卿蹙眉,赶忙上前问她有没有受伤,花雕却只是慢悠悠地爬起来,舔了舔嘴角沾上的米粒,吃进肚中。
第二天,花雕一个趔趄,打翻了开水,脚上被烫出巨大的水泡,疼得哇哇哭。慕卿给她做了些处理,温柔地替她吹着伤口上的药,还哄着她:“不疼不疼,花儿不哭。”
第三天,花雕一瘸一拐地端出来碗闻着酸不拉几的“汤”,上面还漂浮着一条条黏成串的糯米汤圆……慕卿欲哭无泪,只是看着碗里漂浮的白色物体,联想到春日里白白胖胖的桑蚕,顿时食欲全无。
花雕看了看师父嫌弃的眼神,坐在地上,瘪了嘴,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总差了那么一点。
慕卿看着她满脸愁云的小脸蛋,嘴角扬起了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笑。
他的这个徒弟啊,除了能吃能睡爱哭闹以外,啥都不会。
算了,毕竟只是个五岁大小的孩子,来日方长,慕卿这样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