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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寒看着她低垂的头,对她生出无限的同情,她才十二岁,还不过是个孩子,在最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却失去了父亲,又不得母亲喜欢,甚至自觉到要离开。傅至寒自然不可能让她离开,梁正远将这孩子托付给自己,他不能辜负他的嘱托,让这孩子出什么事。毕竟是骨血至亲,想来邹氏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打击,若是能从中劝和,应当能缓解他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傅至寒便道:“你留下,我会让你参加你爹的葬礼。”
那天的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梁白玉看着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只觉得那一刻的傅至寒身影真是伟岸,充满了安全感。梁白玉像被蛊惑似的,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然而片刻之后——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同意!除非我死了!”
在傅至寒提出要让梁白玉留下参加梁正远的葬礼时,邹氏声嘶力竭地吼叫,情绪激动到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梁白玉与傅至寒被赶出房间,站在门廊下,她躲在傅至寒身后,看着那些破碎的花瓶茶具,摸了摸鼻尖。
好像,这位傅将军的面子好像也不怎么管用啊。
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外人再厉害,也难以解决。
梁白玉叹了口气,体贴地开口:“要不我还是收拾收拾回李家村吧,我相信阿爹会体谅我的。”
傅至寒思忖片刻,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而后看向梁白玉说:“不用,你跟我走。”
邹氏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出乎了傅至寒的预料。即便今日能勉强她留下这孩子,只怕日后也不会好好待这孩子。
待邹氏吼完心情平静些后,傅至寒再次进门,进门前让梁白玉在门外等着。
邹氏情绪缓和了些,但仍旧没好脸色,说:“倘若傅将军还是要与我说方才的事,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也死了。傅将军纵然是护国大将军,是正远的上司,可是这毕竟是我们家的家事,您总不能厚着脸皮横插一脚吧。”
梁正远是为救傅至寒而死,邹氏心中如何对傅至寒没有怨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