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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清风明月今日的头牌还没露面。
但一楼堂中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丝竹琴音不断。
花楼一共四层,显然是下了手笔建的,每层各具特色,客房门窗皆是红木打造,雕花细致繁复。四层楼中的半空结了好大一个绸花,绸花的四周由长缎子稳稳绑在楼梯扶手。
那绸花是用香熏过的。此时丝丝缕缕散着香气,落在堂中坐席之间。男人们个个面色绯红,还不见花魁,就已经有些醉生梦死的快活。
江潋与砚川不动声色坐在角落,边上远远坐着几个女子,叫他二人方才一阵恐吓再不敢轻易靠近,但犹不死心,不断试图说服他二人到楼上包间,探讨人生奥秘。
“我说公子~来都来了,何苦端着呢?”
“是啊,是瞧不上咱们几个的姿色么,可除了叫包到楼上的,您二位打眼看上一圈,就我们几个姿色最甚。”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自楼上下来,穿的不似这堂中一众女子暴露,钗环雅致,衣裳颇有大家闺秀风范。款步到了江潋一旁,靠在红漆柱子上,对他道:“奴平日里只伺候四楼包间客人的,但今日却为了公子拒了三波恩客,公子,怎么不敢正眼看看我呢?”
听到这,江潋竟终于抬眼看她,却淡声问道:“四楼有何不同?”
红衣女子见他终于正眼看自己,轻笑一声,立时道:“自是有很大不同。公子单瞧这每一层外观都能看出不同,是为春、夏、秋、冬四季划分。一到三层房舍大相径庭,但四层是专门伺候贵客的‘冬’。”
“那上面每一间屋子都不同,都是凡人想象不到的装潢。譬如我常用的屋子,终年养着红梅,屋中梅香四溢,能叫人放松心神。”
江潋微眯了眼看她,“敢问盛夏时节,何来红梅?”
女子却不以为意,“这我虽然不知,但清风明月的主子有能耐,浇灌红梅的水是妈妈叫人每日专程送来的。”
“公子既然这般好奇,倒不如随我上去看看的好。”女子说着抓了发尾轻扫自己脖颈,笑着看他,“我不过给你斟杯茶喝。公子不喜再下来便是。”
但据她所知,上去了就没有能轻易下来的。
江潋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你口中的妈妈,何时现身?”
女子听他问起老鸨,面色一变,有些生气道:“我们妈妈虽也貌美,但到底是上了年纪不在接客了,公子还是歇了这份心吧。妈妈这几日身子抱恙,好久不出来见客了,不过今日是花魁献艺的大日子,应该会来,公子真这么想见,再等等就是了。”
说完了,又打趣的笑了一声,“瞧着你二位如此清隽端正,却好这一口。”
砚川叫她说的忍不住发笑,颤了会肩膀才将将忍下。与那女子道:“好人谁来这地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