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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歌无心理会相其言的话,她只觉得内心波澜起伏,愈发地不能平静,她很感动严亮竟能把她多年前说的话记得如此清楚,哪怕他并不知道这话背后挂靠的隐情。
有些事,还是得趁早说清吧。区歌心里想,将和严亮有关的那个决定实施时间又往前提了提。
而后,又几轮小游戏后,相其言作为输家,被要求说出一个最想完成的心愿,她苦思冥想,却是摇头,事实证明,当代人只擅长对着微博许愿,发财、脱单、永生什么都敢说,而落在现实生活里,提愿望只觉懵懂。
众人不信,又追问了好几次,相其言扮苦瓜脸,“真的真的是没有。”
她话音落,区歌却接上,“我知道她的心愿!”
区歌的声音极大,因为喝了些酒,她的眼睛和脸都蒙上了一层不太理智的光圈,相其言看了只觉不妙,想起身去捂她的嘴,不想她却未卜先知地跳开了,继续说:“相其言想做一次公主!”
相其言:“……”造孽啊!
“她几岁生日来着,我记不大清了,反正那个时候二姨、二姨夫都在沈阳不能回来陪她庆生,而那年相其言他们班好几个女生都是穿着公主裙去成都游乐园庆的生,所以她也很想去,但是呢,她又不好意思说,就拿自己存的钱买了条挺漂亮的蓬蓬裙,结果生日当天,许自豪非要骑自行车载她去小舅订的餐厅吃饭,哎,可惜了那条裙子,就那么被绞进了车轱辘里,扯了好大一条口子,我都能看到她的……”
在区歌越说越离谱前,相其言终于找准机会精准地捂住了她的嘴,但是她感觉她的底裤确实已经一览无遗了。
区歌虽然矮相其言很多,但是却足够灵巧,力气也大,往下一使劲儿就摆脱了相其言的钳制,坚持要把故事说完。
“那天相其言哭得可伤心了,我跟许自豪安慰她不就是一条裙子吗,再买就是了,她说,啊,可那是公主裙啊,我就笑她多大了还信童话呢,结果呢,她哭得更了不得了,一面哭还一面说,我就是想做一次公主!”
相其言:“……”她的人生教训又多了一条,不要跟自己长大的人一起喝酒。
饭局步入尾声时,小孩们被提溜进了厨房收拾碗筷,相其言跟区歌则把蒋葆儿叫去了露台,拿出了为她准备的结婚礼物。
相其言:“不是很贵重的三金,也有些土气,但我们都觉得,作为婆家人,还是得有这个仪式的。”
区歌也附和,“是的,等以后许自豪挣多些钱,让他给你换更好的。”
两人说这话时竟都莫名生出了一种长姐如母的感觉,眼眶均是湿润润。
蒋葆儿鼻头眼眶皆是一红,立马嘤嘤嘤地搂住了相其言跟区歌,说:“这礼物可太珍贵了,比我朋友送我的爱马仕kelly还要好,我喜欢!”
相其言跟区歌听后身子都是一震,“那倒也是……”
不过提及奢侈品包,区歌的心更不平静了,她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要好好地为自己花一次钱,买一只贵价的包,可今天当她乘公交到达ifs时却突然露怯了,一是她还是有些犹豫是否要花那么多的钱去满足自己,二是她总觉得那是个她无法企及的世界,只可满足远观的幻想。
“话说,我怎么才能做到像逛菜市场一样的去逛奢侈品店呢?”犹豫了许久,区歌终于问。
蒋葆儿听后非常自然地,“你要买包啊,我拉熟悉的sa给你啊!”
区歌立马摆手,“不不不,那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去买这么贵的东西,所以我想……反正就是说,你懂得。”
“仪式感吗?”相其言帮着她组织语言。
“对!”区歌打了个响指以表认同。
相其言则回到刚才的问题,“像逛菜市场一样去逛奢侈品店那还不简单,就把奢侈品店当菜市场呗。”
区歌:“你的屁话还真是……”
相其言嘿嘿一笑,正经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说你得单线条的去看这件事,别掺杂那么多别的因素,首先奢侈品店和菜市场都是卖东西的地方,你揣着自己赚得钱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不需要受制于谁,再者菜买回来是吃的包买回来是背的,你都是主人,所以你看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由你主宰,你有什么好不自在的?至于有些sa确实眼高于顶,如果他们让你觉得不爽,你怼回去就好了啊,做人嘛,有时候求得就是一个爽字。”
区歌认真听完,感叹还是依旧,“怎么什么屁话被你那么一包装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相其言得意地挑了挑眉,不会说她第一次进某奢侈品店买包时,因为过分谨慎在柜台对着包检查了半个小时从而被sa嘲讽而后脸红到耳根甚至想哭的事,她其实到现在也说不清当初为何会对买一只奢侈品包如此执着,但却很清楚的记得她拎着包走出北京skp时那雀跃的心情——我有了赚钱的能力,我可以为自己喜欢哪怕很贵的东西买单了,日后我的人生也将由我掌控,我要去风风光光的走花路了,我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