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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打累了,曲之遥吵着闹着要喝酒撸串儿。等了约莫半小时,麻将桌秒边烧烤摊。
姜淮破天荒地没什么食欲,脑子里嗡嗡嗡的,耳边好像还萦绕着麻将声。眼下没什么事情做了,傅明升那张脸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巴不得能拿个锤子像打地鼠那样把他敲个粉碎。
曲之遥开了啤酒,倒了满杯,塞到她手上。
又是这个难喝的东西。
姜淮有些嫌弃地接到手里,曲之遥已经跟她碰上来了,张牙舞爪道:“让我们一醉解千愁!”
瞿潇苒笑她:“惆怅的只有你,我们可开心得很,没什么可解的。”她举着杯子说:“还是祝我们新年快乐,生日快乐,友谊地久天长吧。”
姜淮半推半就地,喝了一瓶。
肚子里气鼓鼓的,突然觉得傅明升那张讨厌的脸好像是越来越模糊了。
酒精就像粉笔刷,把傅明升的脸擦了个稀巴烂,留下道道斑驳白痕。虽然比不上用水冲刷那么干净,但至少是看不清了。
看不清,就够了。
在酒精上得了好,姜淮又自觉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她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坐着,对其他人伸到面前的杯子来者不拒。
一点点的,积水成渊,全然忘记傅明升是何许人也了,眼前都是粉笔刷子留下的交错白痕。
脑袋好沉啊。
水中的月亮如果完完全全沉到湖底了,傻猴子还会来织网打捞吗?
姜淮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脑海中猴子、狮子、犀牛、虎豹一顿乱窜,后来出现了一条巨大白蟒,张着血盆大口吞噬掉了所有动物。
姜淮贴在白蟒冰冷的后背上,死死抱着它不撒手。
早上七点。
房间窗帘没拉,晨曦已经透过薄雾倾泻在麻将桌上,扒去了黑夜陈旧的的衣衫,给世界覆盖上一层白金色的细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