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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越停顿了几秒后,抬起了两边的胳膊,任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而伸出宽厚有力的手,将颈上的黑发慢慢攥在手心里,拢成一束,动作很轻很缓,想把发圈给她套上去,可因为她的头发实在是短,每次要扎进去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好几根头发掉出来。
他也不嫌烦,掉出来他就重新扎,现在这般光景,莫名让他想起了他有一次给还在上幼儿园的表妹扎头发。
那次表妹说她想要什么辫子来着?
沈从越好心情地耐心回想了一下,目光往下不经意一瞥,看到了闻喜白细手腕上,还套了一个黑黑的发圈。
他倏地笑了。
等晚上闻喜醒过来的时候,她注意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病房,躺在床上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回想起自己下午的时候睡着了,而且好像后来还是枕着他的胸膛睡的。
那现在,应当也是他抱着她回来的。
闻喜只单单这样想着事情的大概,却不敢细究这其中细细麻麻的众多情绪和举动,无论是她抵靠在他胸膛时的动作有多亲密,还有为什么他没有推开她,而是纵容着让她靠了一下午的当中缘由。
每一件单单拎出来,就让她心上好像窜了蚂蚁一样,到处乱逛,勾的她心痒,再抬起手背去贴靠自己的脸,发现一向发凉的脸颊已经敷上了热粉,将她的脸扑的粉粉嫩嫩的。
她只好猛地吸一口气,后又慢慢吁出,好让自己放松一些,发烫的脸颊毛孔打开后排出更多的热。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是闻女士来了,还带着晚饭。
下午的训练,再加上睡了一觉,闻喜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顿时感觉饿意增生了不少,一向对吃饭消极的情绪今日还算高涨了不少。
闻女士提着饭盒过来的时候,闻喜已经端端正正地在床上坐着了。
她抬眼看了眼闻喜,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时没忍不住笑了出来,走过来戳了戳她脑袋上顶的两个小鼓包,一边笑一边说:“我们阿喜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了,是你自己扎的吗?还挺好看。”
说着,又不停地笑。
闻喜一怔,连忙抬手去摸自己的后颈处,本该扎成小揪揪的辫子消失不见,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纤细白嫩的指尖沿着乌黑的头发,顺着后脑一直往上摸,直到在靠近头顶处摸到了在脑袋两边扎起的小团子,圆圆鼓鼓的,一点也不逊于六一儿童节那些表演节目的小女孩的发型。
闻喜的脸立刻就黑了,动动脚趾头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正想着他哪里来的另外一根皮筋,她似是想到什么,再去碰自己腕间,已经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