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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就在这样砂蚌相互折磨中,终于产出了人人艳羡的珍珠——
铸就了“瓷婚”,儿女双全。
主流社会褒扬的美满,齐全了。
余氏夫妻还补拍了婚纱照,做了大的相框,挂在堂屋中央的新娘新郎,比常见的新婚夫妇老了二十几岁。
带着借衣还魂的恐怖。
但头凑头,很甜蜜。
后面站着他俩的儿女。像给阴婚冲喜,纸扎的童男童女。
没有余津津这个外人。
她甚至不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拍的这照片。
——这是已怒气冲冲到了堂屋。
快夏天了,旁边厨房有一货篮一货篮的啤酒、汽水,供牌客们喝的。
余津津搬出两箱,摆在堂屋的麻将桌上。
她心底计算了下爆炸功率——不解恨,又搬了两箱。
四箱啤酒,在麻将桌上码得整整齐齐。
余津津开了不大的那桶汽油,浇在四箱啤酒上。
院子里忽然乱糟糟起来。
余氏夫妻带着儿子追来了。
加油站桶装汽油外售需要登记,耽误了余津津的时间,倒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余正海一见余津津真提着桶汽油,不敢上前,呵斥余妈:
“看你生的孩子!”
余妈回嘴:
“这个时候了,得你俩老爷们儿治住她!”
余绍良见父母也就那个战斗水平,但他被余津津毫无拖泥带水撞沉面包车、剃头后,净化了。
加上边柏青那顿逼格满满的围猎场幕后“理疗”,余绍良对余津津真有点膜拜。
见风使舵,就是慕强的一种。谁强,余绍良就倒在了哪边。
“姐,姐!”
余绍良扎煞着俩爪子,一腿在前,一腿跟着前面的那条腿,思思量量、小心翼翼靠近。
余津津抬头,冲余绍良笑了一下。
她有种自己也不知道的特点,闯祸前的那丝笑,很清澈,眼仁被类似天真的东西点亮,自带麻痹敌人的效果。
余绍良见姐笑了,也讨好地笑了:
“姐,你踢我两脚,扇我两巴掌,解解气。提着个汽油桶,我害怕。”
怕火化吧!
余津津伸出食指,隔着空气点地:
“永远记得你跪族的身份。”
点完,余津津心中有点明白了:
刚从边柏青身边来,她的手势沾染了他的痕迹。
只是这么想到边柏青,他不在,余津津的胆子也越来越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