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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眸,眼前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当年一身红衣,傻呼呼的只知道对他傻笑的小姑娘。
她真的很傻,傻到从来不曾怀疑过,不能生育的……
——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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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卫八的遗言,永正帝沉默许久,终究还是让徒历帮卫八收尸,并以子侄礼,送其骨灰到东北,在他看来,这事交给徒历去做最是适合。
一则,徒历正巧在礼部为官,负责丧葬事宜最是理所当然;再则,徒历毕竟曾经过继给卫八为嗣,曾有过父子名份,让他主祭,也是理所当然。
没想徒历得知此事后,当着他的面,不曾说什么,但回到北五所却又‘病’了,面对这三番五次生病的儿子,永正帝还能说些什么。
你要真生病了,就别给他打老婆啊!一边把傅氏给打的只剩一口气,一方面又来告病假,真当旁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面对自家儿子的骚操作,永正帝早就麻了。
他冷着一张脸,挥挥手让徒历好生休养,既然他病了,那么礼部的工作也辞了吧,免得害人害已,毕竟要是再让徒历待下去,说不定连张廷玉这么一个老好人也会被逼走,虽说大晋不缺人才,但做到像张廷玉这般的还是稀缺的,得好好珍惜。
且不说得知这件事的张廷玉喜的差点放鞭炮,其他几个部门深怕徒历病愈之后,又要再来一轮,均都严阵以待。
他沉默许久,从押送卫八到畅春园的那一日起,太上皇的那一句前车之鉴,便一直在他的心里徘徊着。
他和卫八,即使再不亲近也始终是兄弟,会闹到今日你死我活这一地步,除了卫八本就黑心肠之外,也和当年太上皇做死绝对脱不了关系。
要这事落在徒历和徒听身上呢?更甚者,如果将徒听给逼的很了,他连徒时、徒画都不放过呢?从东北鼠疫时,徒晰的很辣手段来看,这孩子如果很起来,当真是够很的。
他至少在折腾兄弟时还会顾忌一下自个的脸皮,但徒晰这小子要是很起来,绝对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最重要的,为帝者不能任性,他终究是大晋朝的皇帝,好不容易得到的天下,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