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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梦了。

砚无归几乎不做梦，尤其是在成为处决者之后，只零星做过几次梦，而砚无归却是能分辨出这的确是梦境。

但很可惜，他现在的梦境，不能被他自己随心操控。

雾霭茫茫之中，四周的环境呈现灰绿之色，如同幽幽鬼火。

抬头望去，他只能看到二人在河边争论着什么，距离有些远，再加上二人侧身对着砚无归，根本看不清面容。

一人身着黑金色长袍，其上绣有凶兽，黑发飞舞，另一人白衣翩飞，举止儒雅随和。

在说什么……听不到。

梦境中的砚无归似乎不想要二者争吵，奋力向前跑去，却怎么都不能拉进距离。

不知道跑了多久，砚无归终于能隐约听到二者的对话。

“跟着我们走吧，去净地，那里尚且有一线生机，这个世界的信仰消失之后，所有神都会死的，留些力气，别做这些无用功——”

“闭嘴！你以为吾在做什么？吾一定会找到超脱时间线之外的方法，复苏神庭！净地那个地方才是等死！”

“你疯了！你现在这么做和疯子有什么区别！酆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恢复神庭那根本就是空谈！”

闻言，黑袍男子勃然大怒，一把揪起那白衣男子的领子。

“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会做到的，时光，念在你我是多年好友，滚吧，别再来酆都，去你的净地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