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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透过花树枝条的缝隙看向越梨的小院。
她蜷缩在地上,拼命地抱住院里一棵葱郁的桂花树。几个婆子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指头,强行将她带走。
挣扎间,她的指甲劈裂了,鲜血汩汩。
莲舟站在她身后看得骇然,小声唤她:“主子……”
昭蘅浑身都在发冷。
她心底有个声音尖锐地提醒她不要去,别管,你不是救世的普陀,自己都寄人篱下如履薄冰,怎么能管得上别人?
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杀刘掌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刻。
越梨渐渐没了力气挣扎,先前还激烈的反抗渐渐无力,衣领被拉开,一段纤弱的肩颈露了出来,露出几道青痕。
昭蘅的眼睛忽然就被扎了一下。
那一刻,终究理智被情感压倒,她颤声道:“住手。”
正在拖人的几个人听见这声音吓了一跳,忙转过头,看到昭蘅,却不认识。杨尚仪虽然也不认识她,但她在宫中多年,还是从昭蘅的服饰猜出了她的身份,忙行礼问安:“昭训。”
薛老看到昭蘅,认出她是昨天在驯马场看越梨驯马的贵人,没想到这么随和的人却是太子殿下新册封的昭训,也颤颤巍巍跟着行礼,又眼含泪花向昭蘅求情:“娘娘,您救救越梨啊。”
几人松开了挣扎的越梨。
她也慢慢从地上爬起,跪在昭蘅面前,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木讷,反而是看淡人世的冷漠。
昭蘅明知故问:“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杨尚仪道:“昨天晚上万兽园有个掌事溺水死了,有人说他死前是来找越梨了。”
“什么时候?”昭蘅问。
“戌时前后,师傅找她去华春亭里。”小太监抢话道。
“戌时前后?”昭蘅问。
小太监笃定:“没错,正是戌时左右。”
“那便奇怪了。”昭蘅浅浅一笑:“昨天我在宫道旁捡到了一只受伤的猫,专门到万兽园找她去帮我医治了。”
越梨抬眸看了她一眼,昭蘅假装没看见,扭头问莲舟:“她是几时去的斜阳阁?”
“好像是酉时末。”莲舟的心突突直跳,就快要跳出心口,但她只能顺着昭蘅的话说下去:“那会儿天都还没黑呢。”
“我在斜阳阁碰到一只受伤的猫,发现它受伤后就关在了屋子里,然后就带着宫女来了万兽园,结果越梨正在驯马,正好殿下有事找我,我给她留了话就先走了。”昭蘅把真话假话揉在一起讲。
“那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太监情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