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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敬了好几杯,李文简都喝下了。
到后来,他略有几分醉意,有心想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起身道:“这歌舞天天观看实在没意思。”
众人听到他的话,满堂都安静下来,纷纷向他注目。
李文简身后透出宫灯的灯火葳蕤,照着他身上明黄色四爪龙袍,织锦夹杂的金线泛起耀眼的光芒。他转过头凝视着阿箬真,慢条斯理伸手捋顺了艾草香包的穗子:“阿箬真殿下觉得什么有意思?”
“在我们那里每次宫宴上都要表演摔跤、舞剑,这些软绵绵的舞看着让人打瞌睡。”他站起身,把辫子往身后一甩,挑眉看向李文简。
李文简听他口吻谐笑,笑道:“不知你有此爱好,并未准备这些节目,实在有失大国之礼,下一次一定为你补上。”
阿箬真道:“不用等下次,我听说殿下也是练家子,不若咱们俩来摔一场。”
昭蘅听得心中发紧,望了李文简一眼。
片刻后,她收拾了表情。
“好。”李文简答应得很爽快。
阿箬真又说:“摔干跤没意思,咱们赌点儿什么。”
宴席上的魏婉玉嫌恶地看向阿箬真,这个疯狗又要干什么丢人的事儿!
“你想赌什么?”
“就赌这殿上的东西吧……”他的目光慢慢移下去,在人群中看了半晌,最终定在低头吃东西的昭蘅身上。
对上昭蘅略有慌乱的眼神,阿箬真嘴角扬起,笑了下,看向李文简头顶上的冠珠:“不如就赌殿下的冠珠。”
“阿箬真!”柳毅拍着桌案站了起来:“你别太过分!”
冠珠是殿下身份地位的象征,怎么能随便拿来当赌注?
李文简笑笑,抬手摘下玉冠上的冠珠,轻轻地搁在条案上,道:“好,你以何为注?”
阿箬真朗声笑,取下脖子上的珊瑚珠扔在他的冠珠旁:“这是我们达兰家族的传家之宝。”
他们月氏人,以习练摔跤为乐,无论男女,无不自幼练习叫脚力摔跤。况且中原太子瘦不拉几,大腿也就他胳膊粗细。就凭这,也敢下场跟他摔跤?
他脱下外面的大衣裳,露出里面的青色紧身短衣,给他比了个手势:“请。”
“献丑了。”李文简慢慢地扎起袖子上的绑带,方才下场,阿箬真便使出绊子,李文简利落闪过,躲开他的第一次进攻。
众人都惊呼一声,紧张地看向场上。
“殿下能行吗?”
“阿箬真可是月氏人,他们那儿的人可是从小就练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