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桂弘疼得直龇牙,画良之到底忍不住冷嘲了句“鸡不敢抓,shā • rén倒是切瓜”,擦得人半干了,入眼见着那条肌肉线条清晰的胳膊上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刀伤,属实看着就疼。
大抵腿上也有,但毕竟是在外头,扒袴可能不太好,得等回去再说。
强行搬着他身子检查起上半身,狠劲儿一扭。
把桂弘背朝自己一转,画良之登时止了口中的骂骂咧咧。
原是入了目,那满背愈合后的火伤疤癞,扭曲蜿蜒爬得到处,随身型生长拉抻变形,真是个触目惊心。
疼到入骨的疤可不会消失,随着人长大了,蔓延着,反倒更是猖獗。
狰狞的一道一道,成了铁锁,直勒进心口里。
“……疼吗。”他失了神,咕哝着问。
“疼死了。”桂弘想都没想,答。
“我是说……”
“啊!救命,疼,好疼啊,哥,你快给我瞧瞧,我这大腿上是不是也有伤,我脱了给你看看,我这就……哎呦……!我脱给你看啊,等一——下——啊……疼疼疼——
真就当着他的面毫无掩饰地脱起袴来。
画良之恼羞成怒,把手里浸着血的亵衣一巴掌砸回他脸上。
“不知羞耻的,回去再脱!”
桂弘伸手把亵衣摘下来,意味深长地瞥了画良之一眼。
再换上一脸无赖,嚷嚷着闹:
“哥,帮我脱一下嘛,我弯不下腰,胳膊疼得手上没力气。”
“你大爷的,怎不让我伺候你拉屎把尿啊!”
“那不是人现在还不想拉……”
“操,要不要再给你找个奶娘,裹襁褓里头,弄个摇摇床睡去!”
第68章灭口
项家太仆寺府上,炊烟腾腾烧了半日,不只是烧地龙的用碳量了。
后屋氤氲雾气朦胧,满天海棠香醉人,门缝中悠悠笛声传得畅远。
油木浴桶里躺着的项家公子,把自己从脖子以下整个浸在添了精油浓香的水里,水汽撩得面色嫣红,分寸皮肤光洁顺滑,大抵是无聊,吹着笛子解闷。
笙笙端凳子坐在后边,舀着水给他清洗长发。木梳仔细梳过,书童手不敢抖,生怕断了根长绢暴敛天物。
擦干以后,再从手边小罐子里剜一小块儿花油,握手中温化了,仔细涂在他的头发上,才方令这位大人精致得连根根发丝都是柔软晶亮,过目不忘。
“少爷,”笙笙起来轻唤一声,“该出来了。”
项穆清或许是安逸泡得发困,笛声戛然而止,松松垮垮拎着笛子的垂手臂在外头,缓了好一阵,才哗啦拨开水波,倦怠眯眼撑起身。
水珠纷纷从一身奶白的肌肤滚落,落回水中激起涟漪,好一幅出浴美卷秀作。
真不愧是连无欲无想的影斋大首领,都念念不忘的身子。
项穆清没直接披上衣衫,而是出来坐在小凳上,把身子趴在浴桶边缘,歪头枕着臂,困得乏。
笙笙拿手巾把他身上的水擦干,从身后架子上取下个盖着红布的竹碗,小心抱着端过来,掀开红布,装得半碗白色粉末,上头还有个纱布裹的软扑。
这些粉末是项母重金特质的秘制桃花粉,添了蚌粉,滑石,壳麝,蜡脂,和一两千金难求的铅华混成,润肤美白,保人肌肤似水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