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画良之嫌弃地往边上让了几寸,再微小的动作,也全被南娇娇一双媚目看在眼里。
他可是最会瞧人眼色,再没往画良之那边粘,不过也学他,把自己的胳膊搭在围栏上,往下俯视。
画良之看他赖在自己这儿,半天没动,又想起昨夜这人那副狼狈样子,不禁好奇问:
“你身子就好了?这就来上工。”
“不好也得来呢。”南娇娇以手撑脸,转头向他,眉目含得都是杨花水性,浅笑道:
“这是庆日,我可是头牌,不出工,也得露脸。昨儿个是王爷疼爱奴,知道奴今日不能歇,没往脸上伤,遮遮掩掩,混过去就行,怎说也是——皮面生意嘛。”
画良之难免随他遐想,喉咙顿觉干辣。紧握拳扶嘴,咳了两声,假装不意,叹道:
“也是不易,倒霉摊上他这样的客。”
南娇娇闻言将眼瞪大,忽地掩口笑道:“大人何言倒霉?能伺候王爷,那可是奴至高幸事!以往王爷若是失控,下手狠来,隔天都会差人登门送上七日歇业的礼钱。您别看王爷疯,但他赏钱给得是真的多,养伤无忧躺着,比辛苦陪一天笑都合算,反正忍忍就过去了,搁谁,谁会不愿意做这不劳而获的生意呢。”
“——咳咳。”
画良之险遭口水呛着。
“画大人,这世道啊,伪君子,未必就比真疯子强。”南娇娇眼神拉丝,若有所思地看向画良之,停了会儿,再摆一张讨喜的脸,问:
“画大人呢,您可还好?昨儿个大人真就那么出去了,心里……不曾愧疚?”
“我愧疚个屁。”画良之冷道:“我又不是同你一路的官儿,既为陛下钦差的指挥使,他那般羞辱,我没理由忍。”
南娇娇眼神楚珑,望了他许久,美目含情却参悲悯,竟像在看个可怜人。
画良之被他这般瞧得浑身都不舒服,到底是在发火前,那美人先发话:
“好事。反正,大人您舒心就好。”
画良之烦得透透,见他还没动作的意思,不由催了句:“你还不进去?”
“进哪儿?”南娇娇满眼困惑,须臾,再恍然大悟似的掩嘴倩兮,道:
“王爷今儿没点奴啊,哪有两天连着玩一个人的道理,再漂亮都腻了,咱家身子也受不了呀。娇娇不过是看画大人在这儿,想与大人说几句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