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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难逃这四个字的魔咒。
晨光再次照向大地。
几个人迎着灿烂的阳光踏上征途。
疯道人的马背上挂满了酒葫芦。马儿跑起来酒葫芦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倒给单调的行程加了点声色。
疯道人一路上不停地喝着酒,不多时他就脸颊通红,有些醉了,又喝完一瓶酒后,疯道人摔了酒瓶,扯着嗓子唱起歌来,“村边的小路,花开的好……邻家的姑娘,长得俏……”
众人听着他略带着沧桑的声音不由的想起很多往事。
突然疯道人歌声停止。
他扯着嗓了冲几个人嚷嚷,“这一去,能不能回来得凭运气!老道我自认运气一直不差,不过运气这东西不好说。不如这样,今儿个,咱们都聊聊心里最放不下的事咋样?”
龙沫挑唇一笑,“你孤身一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咋没有,我要是没有啥放不下的,我,我早就做神仙去了我!”疯道人回头瞅着龙沫,“你就说你敢不敢说吧!”
龙沫神情一滞,抬眼看看前方的云溪,或许错过这一次,就再没机会说了,可是他还是不想说。
“就知道你没这胆!乌力吉,你们胡人最有胆量!就从你,你来说!”疯道人一夹马身追上最前面的乌力吉。
乌力吉叹了口气,“有什么好说的!我的事你们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那也得说!”疯道人借着酒劲不讲理起来。
乌力吉瞅瞅他,顺手从他的马上摘下个酒葫芦,一昴头,灌了一口,“那就说说!”
一口气喝下半葫芦酒,乌力吉抹干唇边的酒渍,眸中涌起一丝悲伤,“若说我最放不下的,那就是我娘!我相信我娘是被冤枉的,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却不能为她正名。”
众人都默默地听乌力吉讲。
“我娘虽不是我爹的正室,但我爹对我娘的爱绝对不是其它人可以比的,我也知道我娘是爱我爹的,就在我娘被打死的前一天,我还看到我娘在为我爹赶制衣裳。”乌力吉说着脑中又回想起当天的情景。
“那天,我娘在做衣裳,她做的很急,眉头紧紧的皱着。许是太着急了,我娘刺破了手,我抓着娘的手,问娘疼不疼,我娘摸着我的头说,不痛,她就那样看了我许久,最后对我说,吉儿,若是以后,有再大的痛苦都要忍着,不能随便哭,你要做部族里最强大的人,只有做了最强大的人,才能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两行眼泪顺着乌力吉的脸颊滑下。
他一直记得娘的话,在娘去世之后,他一直逼着自己努力,努力做了胡部第一勇士,做了部落里最强的人。
可是他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命运攥在手里。
苏裳也过来从疯道人的马上摘走一瓶酒,她猛喝一口,说到,“我也说说我!”
两口酒下肚一向坚强的苏裳眼眶先红了起来,“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我只是有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