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完结 新生。
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出来,站在大太阳底下,魏惜将结婚证举过头顶,逆着阳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在很小的时候,她认为结婚是很神圣的事,代表着爱和浪漫到达极致,后来是魏铭启打破了这个幻想,也让她清楚,结婚证并不能约束什么,更不会让人变得更有责任感,企图用婚姻去抓住什么是不现实的。
对现在的魏惜来说,结婚更像是种仪式,重要的是,你愿意和身边这个男人完成这项仪式。
薛凛从背后环住她,俯身,在她耳侧吻了几下:“现在终于是我的人了。”
魏惜侧过头来看着他,笑道:“薛凛,你需要用这个证来确定这一点吗?”
薛凛顿了顿,逮住她又亲了几下:“需要,这玩意儿会进档案的,反正以后你的履历上,都要刻上我的名字了。”
魏惜被他亲的有点痒,无奈道:“你们男生真奇怪,跟狗狗一样。”喜欢圈地做标记的。
薛凛从她手里夺过结婚证,小心翼翼地装进档案袋里:“别抖丢了,现在想去哪儿?”
魏惜靠在他身上,仰头思索一会儿:“嗯......你说呢?”
薛凛:“去模型店看看吧。”
魏惜怔了怔,完全没想到薛凛领完证后第一个地方,会选那里,她以为,要去给父母们看看的。
薛凛:“就当是去还愿,总要有始有终。”
魏惜失笑:“好啊,不知道今天姐姐在不在店里。”
薛凛从善如流:“昨晚打电话问客服了,店主今天在呢。”
魏惜挑眉:“你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们开车去了模型店,这条街区如今大变样,十多年前阑市最繁华的一条街,现在已经冷清很多了,两旁的购物广场由于设施老旧,品牌单一,逐渐没有了顾客,年轻人更喜欢去开发区,那边新建的几个广场更有活力。
没有购物广场引流,模型店周边的小吃店也陆陆续续倒了不少,倒是模型店主要靠网上生意,一直□□在这里。
到了店门口,魏惜停下脚步,仰头望去。
店门上依旧挂着正在营业的小牌子,网格窗贴满了老师傅们和作品的合照,门上挂着铃铛,被冻得挂上一层冰晶,透过大门和窗户,能看到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但曾经的小桌椅不知去向,全部改成了展示柜。
脚下的台阶倒是没有变,一共三阶,由于常年有人进进出出,被踩成很光滑的青黑色,边角还有不知怎么磕出来的豁口。
曾几何时,她每晚偷偷溜出来,总是一步跃上三阶台阶,冲进店里,扑在小桌椅上切木头。
魏惜走上前去,抬手推开了门。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店主放下手里的工作,麻利的在裤腿上擦擦掌心的汗,抬头向门口望去。
魏惜走进店内,弯着眼睛笑了笑:“姐姐,还记得我吗?”
十多年未见,店主将头发留长,烫了卷,染了棕色,她的身材还是保持的很好,干练精神,纤细的腰上围着件白色的围裙,眼神和当年一样温柔从容。
店主仔细端详魏惜,半晌没说话。
魏惜和十多年前相比,倒是变了不少。
那时是她最落魄的时候,每天穿着简单朴素的校服,头发随便一扎,也不拘小节。
但现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敏感和沉默,反而变得开朗明媚,落落大方。
终于,店主眉毛挑起,抬手指着魏惜,惊喜道:“啊!你是......在我这儿做应县木塔的魏惜吧!”
魏惜点点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店主笑了:“你特别嘛,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这辈子也就碰到一次。”
魏惜:“抱歉,这些年一直没回来看你,最开始是想要逃避,后来我出国了。”
店主看向她身后的薛凛,也是仔细辨别一番,才确认这是当年那个男孩。
于是她意味深长道:“没关系,总归礼物还是送到了应得的人手上。”
魏惜心里又软又酸:“真的很谢谢你,当年没有把那个木塔处理掉,那时我太任性了。”
店主摇摇头,宽慰道:“不是任性,那是你的权利,是我有私心,期待你们还能有故事,才自作主张的,不过那个木塔能被你的他发现,然后找到我这里,是天意。”
薛凛走上前,挽住魏惜的手,慢慢攥紧,对店主道:“你当年说,希望能看见她幸福快乐的样子,所以我带她回来了。”
店主笑盈盈:“真好,你们结婚了吗?”
魏惜点头:“今天刚领完证。”
店主睁大眼睛:“原来就是今天啊,真是恭喜!”
魏惜笑:“谢谢。”
店主:“我也谢谢你们能来告诉我,你们又在一起了,两个人走在一起太难,走散却太容易了,缘分难得,希望你们将来不管遇到什么坎坷,都能想到在我这店里的时光。”
薛凛郑重道:“好,我不会再把她弄丢了。”
他们在店了呆了两个小时,又聊了很多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临走时候,薛凛给店主留下一个纯金的纪念挂坠,店主推辞半天,他却执意留下了。
离了店,当天晚上,两家家长正式以亲家身份见面。
魏铭启自然也出席了。
姜颂辛和魏铭启没有话说,全程都在跟孟棠之热络闲聊,但好在薛盛卫和魏铭启还算熟,两人毕竟一起合作过开发区的政府大楼项目。
两家都是有家底有身份的人,婚宴肯定要大动干戈,一时半会儿是准备不完了。
薛凛和魏惜的工作都忙,也只好过年后先回南湾,婚宴就麻烦家里人张罗。
这个年过得格外热闹,家里人更多了,关系更亲密了。
除夕当晚,阑市破天荒的允许各小区在空旷地带放烟花,于是兴奋过头的阑市人整晚不停歇,外面一直响个不停。
隔音再好的房子也架不住这种级别的噪音,不光电视听不到声音,睡觉也别想了。
魏惜洗完澡,坐在床上干瞪眼。
这天他们晚饭是在薛凛家吃的,但晚上却是回魏惜家住。
孟棠之很细心,知道姜颂辛就一个人,会觉得孤单,于是将两个孩子赶过去住。
魏纯宇去陪孤寡老男人魏铭启了,魏铭启喝了酒,哭哭啼啼不让他走。
薛凛换好睡衣,坐在魏惜软绵绵粉嫩嫩的小床上,感叹道:“这就是你高中时候的床啊。”
魏惜勉强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听清薛凛的声音:“不然呢。”
薛凛眸色渐深,突然伸手,抓住了魏惜白净纤细的脚踝:“反正也睡不着,来做点助消化的活动。”
魏惜被他扯得躺倒在床上,床单都被扯皱了,她动了动脚趾,耳根微红:“昨天不是才......”
薛凛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利索的去解她睡衣的扣子:“成年男人,每天都有需求,夫人理解一下。”
魏惜没多久就被剥的光溜溜,她缩成个球,弓着细腻柔韧的背,嘟囔:“医学上说适当禁欲有利于身体健康......”
鞭炮声太大,薛凛没听清,咬住她的耳垂问:“什么?”
“......痒。”魏惜呜咽了一声。
这样的声音让薛凛的呼吸更加急促,他掐着她的膝盖,微微用力,问道:“今晚不戴好不好?”
魏惜眨眨眼:“嗯?”
薛凛:“我说今晚......”
窗外又是一排一踢脚,噼里啪啦。
魏惜:“你大点声,我听不到!”
薛凛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今晚不戴那个!”
偏偏这时候,所有鞭炮声都停住了,在这短暂的三秒宁静中,薛凛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洪亮。
薛凛:“......”
魏惜:“......”
魏惜:“啊啊啊啊啊啊我妈在家啊!”
她慌里慌张地抬手捂住了薛凛的嘴巴,屏息凝神听门外的动静儿,可惜刚停了一会儿的鞭炮声又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这晚过后,薛凛每次来魏惜家睡,都只能吃‘素’,掰着手指头数着素的日子,年假终于到头了。
两人一起飞回了南湾。
刚回到南湾,魏惜就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薛凛则要竞标个大项目,需要加班加点的准备,于是孟棠之和姜颂辛订的婚宴只能一拖再拖。
四个月后,魏惜的项目组终于出了成果,他们繁育出了耐高温的紫柳珊瑚和红鞭珊瑚,经过测试,微量的化学试剂也不会对它们造成致命伤害。
于是南湾所火急火燎的将这两种珊瑚种植在不断白化的珊瑚礁区域,虽然等待它们长大还要很长时间,但至少已经看到了希望。
这一成就意义非凡,很快,魏惜代表南湾所接受了中央台的采访。
本以为只是次很平常的采访,问的问题也是非常常规的,但这段视频突然在网络上火起来了。
起因是有个网络小号在官方账号下发酸,阴阳怪气:“这么年轻的女的就能代表南湾所发言了?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进的南湾所。”
这条评论被广大网友看到了,顿时引起公愤,被大家喷上了前排。
“好酸啊,看不得美女有才华是吧?”
“怎么就不能代表南湾所发言了?什么叫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