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遇心里正烦闷,闻言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只神色不耐的把耳机从他手上扯了回来,转回头敷衍的答了一句:“没怎么。”
就转回头去,又不再理人了。
孟霄心说我是瞎的吗?你都这样了还没怎么?
他一开始以为江遇是还在生顾知的气,但就他所了解的江遇来说,他江哥再生气也不会气成这样,气这么久,更不会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一般都是有什么仇怨当场能报就报了,报不了也就是当时气几分钟然后把这笔账给对方记着,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还回去,甚至没什么机会的话记着记着就算了。
再怎么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就很说不通,这太反常了。
“江哥,”他想了想,还是十分关切的往江遇那边凑了凑,小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话音顿了顿,垂眸认真的思索了两秒,又问:“是因为裴哥要走的事情吗?”
他口中的裴哥名叫裴苯,算是唯一一个对江遇这个人及其家庭情况,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更深刻明朗一点的了解的半个发小。
因为第二天就要远赴大洋彼岸,许久都不能再和大家见面了,所以今天这个局除了是为江遇庆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也就是特地攒来为其践行的。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年少遇别离,尤其是关系亲近的好友,难免会感到伤感和难过,这都是人之常情。
虽然江遇向来都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叹离别的主,但一想到当时裴苯在说自己要走了的时候江遇在若无其事的“哦”之前那一瞬间的反应,孟霄觉得他心里其实还是在意的。
只是他习惯了不说。
这还是裴苯前两天突然找他出去烧烤的时候,“托孤”般好心跟他透露出来的冷知识点之一。
尽管听完之后他仔细一回想和分析,像他一直这么跟在江遇身后,根本就是完全只能被对方单方面的罩着的事实来看,被托的这个孤好像更像是他自己。
一想到这里,孟霄突然更确定了自己猜测是没错的。
他仔细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自顾自的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出声安慰。
“其实分别这种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啦,江哥你也别太难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嘛,”他说,“裴哥的爸妈都在那边,只是为了陪他奶奶才留在国内的,现在奶奶走了,他过去跟父母团聚也是人之常情嘛,谁愿意跟自己的父母一直隔着千山万水的分隔两地,连打个电话聊聊天都得去算时间掐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