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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该见你。”华予小声嘟囔,她低下头,睫羽把眼底的难过盖住:“你又不像别的魔神一样,用什么沉睡抵御磨损之类的。你就是记性太好了,你看你明明有了新的朋友,旅行者啊,派蒙啊,都很可靠。人要多往前看才能活得好,过往的什么人啊事啊,该忘就把那些全忘了才对。”
“我不要。”
往生堂客卿说任性话也是平静的,他笃拒了华予的说法,甚至连反驳也不愿给。他只是凝视她,像一座万重弥静的岩。
华予睁眼望钟离,她嗫嚅唇瓣,或许想说句“你这样任性下去该怎么办啊”的抱怨,但她始终没道出口。
钟离平淡地说:“我知道,再留在这里,你的枪会钝,会锈蚀。你下定了决心,我也理应像过去的你一样,拥抱你,鼓励你握好枪,往前去走。但华予,我现下不想。”
“哪怕再多一息,我也想和你多说些话。”
“纵然磨损,要作分别,我也想和你再相见。”
钟离为什么能说出话来呢?荧遽然想起了她曾经的疑问,她突然攥紧了袖口。
华予怔然望钟离,她又道:“钟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