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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人在我面前谨言慎行、卑躬屈膝,但是……我想离开。
毕竟这只是“十种影法术”带来的,而不是我本身。
倘若没有术式,私生女的身份、被克扣的炭火、院里枯死了一年都没有换上新苗的矮树、嫡子的嘲讽愚弄、教习管家的鞭子……
——这些就会成为我生活的常态。
觉醒术式前的生活,我不能忍受;觉醒术式后的生活,我亦无法习惯。
在这个地位差距如此悬殊的地方,人人都按部就班的遵循着这样的迂腐的规则,他们都觉得理所应当,只有我格格不入。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
享有的越多,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上咒术课和体术课、和五条悟比试……这些都是身在禅院家,觉醒十影法的“不得不”。
即便我再不愿意,也必须妥协。
倘若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单纯的、落后的、封建的咒术界,那么我只能适应自己的角色。
可是……
外面是不一样的。
外面的生活更加贴近我的上辈子。
每一次只有外出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世界,街道繁华、灯红酒绿。
虽然嘈杂,但是有熟悉的烟火气。
——禅院家又怎么样呢?十种影法术又怎么样呢?
我只能被禁锢在这里,被迫适应着咒术界的规则。我向往着普通人的生活,可现在的身份却早已融不进普通人的社会了。
可是现在,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坐在我的面前,却问出了这句话。
禅院直毘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会让我走吗?
我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语气艰涩地开口:“如果我说……我想离开呢?”
禅院直毘人摇了摇头:“很遗憾,你如果想走,我不能做主。”
事关十影法,他的允诺没有效用。
如果十影法真因为自己一句同意而远走,只要其他禅院家高层不松口,禅院家的人就会锲而不舍地搜寻她的位置,把她带回来。
我心里一阵失落:“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禅院直毘人说:“因为三天过后,你就要正式成为咒术界人尽皆知的禅院少主了,到时候想要脱离咒术界,不可能的。”
他端起桌上已经有点冷了的茶,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
我没有说话。
禅院直毘人叹息一声:“但如果想要自由,也不是毫无办法……”
我猛的抬头看向他。
他说:“只要你足够强大,站在了咒术界的顶端——届时不管是禅院家还是六眼,又或者整个咒术界,没有人可以限制你。”
他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