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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用脚下的皮鞋碾了碾地面,那一只恰巧飞落到地毯上的小飞虫就这样被碾压死去了。
多么幸运的小东西,就算是死,也无知无觉,无痛无悲。
脆弱的生命,无用的废物,注定会被毁灭。
“boss有了新的实验体,他是现阶段最适合做那个研究的人,就算博若莱上交上去了,不还是回到我手上?”他直直略过刚刚波本抛下的话头。
银发男人抬眼,锐利到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目光直直射向旁边刚刚挑衅他的男人。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先从她口中挖出更多情报。”
“比如,先让她说出苏格兰在哪里。”
“组织里她的内应又是谁。”
身处凌迟目光的金发男人恍若未觉,坦然自若地耸耸肩。
“真的不让我来试试?那些刑具、药剂,你可没我用得熟练呢。”
“波本,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的g,是在怀疑你呢。”贝尔摩德巧笑嫣然。
“哦?”波本笑容暧昧,状似伤心地哀叹了一口气,“我明明比g更心狠手辣,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难道从小生活在组织的人就更值得信任吗?可是博若莱在这里生活了12年,她都可以背叛组织……”
“你——”贝尔摩德怕他的话激怒琴酒。
“别说了。”她低低警告。
如果琴酒被激怒了,博若莱她就惨了。
她居然……还是不忍心。
贝尔摩德把碎裂的追踪器随手扔在地上,不自觉回过头看向那个人。
女人换上了新的衣服,右肩膀暴露在空气中,那里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那处被伤药和纱布覆盖住。
八年过去了,她变了,也好像没变。
她的五官成熟了许多,从稚嫩的青葱少女长成了成熟的女人,叫人不敢再把她当成小孩子看。
因为中了弹失血过多,她的脸
苍白到透明,嘴唇也透着不健康的色泽,微湿的卷发有几绺贴在颊侧,窝在松软的厚被子里,整个人显得娇小脆弱,而背后的黑发又披散开来,像是一朵将要凋谢的荼蘼的花,纯洁、艳丽、引人堕落。
真的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从她6岁到18岁,贝尔摩德陪过她去到那个冰冷的实验室无数次,也无数次看到过她躺在床上冷汗涔涔、闭目隐忍的模样,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