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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放下了酒杯,上前一步和姚沁互见了礼:“谢姚娘子抬举,某乃幽州人士,姓张家中行六,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张六郎便可。”
姚沁见他穿着不俗,虽说是个行商,但定是出自富庶人家,当即从善如流。
“原是张员外,您远道而来,今儿我就借花献佛,借着孙郎君的酒,敬您一杯权当尽地主之谊了。”
张六郎见她实诚且知礼数,又有一般小娘子没有的豪爽气度。更没有因为自己行商的身份,显出鄙夷之色,眼里也多了两分看重。
“不知道姚娘子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来,若是相帮得上,定不会叫你为难!”
但姚沁毕竟是一个闺阁女子,也不好在里间与两男子一起吃酒说事。孙锦年干脆在药铺斜对面的八仙楼订了一桌酒席。
三人入了席,当即有茶饭量酒博士前来询问菜色,那人显然与孙锦年相识:“孙博士,您今儿个吃些什么?”
“那几样子老招牌,只管让焌糟端上来。我这位哥哥打从北边来,也让他试试咱们青崖镇的菜色。”孙锦年约莫是高兴了,人也比平时豪气。
等粥羹汤饭上齐之后,又有捧着果盘子的厮波前来献殷勤。姚沁也笑着丢了几个铜板给他,还有要来献唱的,阿杏忙把人拦住了,给了几个铜钱打发走了。
“张员外,您是老行商了。我这里确实有一事要和您讨个注意。”姚沁敬了张六郎一杯酒。
张六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姚娘子只管说,张某定知无不言。”
姚沁笑着将果脯的事情和盘托出,也将今日在何家铺子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张六郎略一沉思:“这并无什么难处。”
“哦,张员外有何高见。”姚沁将自带的果脯一一拿出来让张六郎品鉴。
张六郎一一尝了:“好手艺!色泽鲜亮,味儿也纯正。这林檎干燥而不,这金桔蜜饯儿酸甜可口,甚好!甚好!”
张六郎连用两个甚好,可见是真的不错,姚沁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那依着张员外您的高见,该如何做呢?”
张六郎摆摆手:“卖与我便是!姚娘子莫不是忘了,我是个行商?”
一句话逗得几人都笑了,孙锦年趁机规劝:“姚娘子,我以孙家药铺的名声作保,我这位哥哥绝对是个实在人。你信他,错不了的。”
“这我看出来了,只是有一疑虑。张员外是行商,一年四季多在外行走,我每年也只能卖一茬货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