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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沁扫了一眼,多是些老叟:“几位老丈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给姑娘问好了。”站出来的老汉约莫五十出头,发色仓灰,满脸沟痕。
“老丈不必多礼。”姚沁让香草给老人看了座。
“小老儿姓周,家有十三口人,佃了主家十亩田地,每年所得不足四十石。交与主家近三十石,余下十数石。除去每年秋夏两季的税收,折纳、支移和交钱,真的是所剩无几啊!大人孩子,年年岁岁吃不饱穿不暖……”
说着说着,那老汉便抹起眼泪来了。姚沁听得也是悲从中来。
“春上的时候,原来的主家犯了事,本以为田产充公,我们这些人是没了活路了。谁道竟被姑娘您买了去,日子可算有些盼头,还望姑娘可怜啊……”
姚沁擦去眼角的泪痕:“香草,原是谁管了庄子的租子?”
“姑娘,这事儿我找王管事打听过了,庄子上的事宜是他在打理,但是今年头回收租,还没来得及派人手来看管。”
“既然如此,这收租子的事儿就先交与你打理吧。依我看,今年先免了两成的租子吧。”姚沁思忖片刻,便下了定论。
众人喜不自胜,今年是丰年,少两成租子,一家老小可以混个温饱了。纷纷跪地磕头:“姑娘大善,姑娘大善啊!”
姚沁悬着的心并未放下来,按老汉所讲,这些田地亩产还不足三石。但她记得父亲的《风物志》上曾记载过,在蜀地有些地方亩产几乎是翻了一番的。
她打定主意,送走这些佃户,便回去查看。
“姑娘。”香草唤了一声姚沁,姚沁抬头一看,还有一人未走。此人目光炯炯,站得笔挺,好似一颗挺直的树。
“姑娘,小人名唤方广,且有一事相求。”方广竟单膝跪地抱拳,他竟是军人!
姚沁惊讶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然而,那方广反而犹豫了……
醒悟
姚沁看出他的犹豫,便给香草使了个眼色。香草会意,上前一步对着方广低语。
“你且起来,我们姑娘一向好说话,定然不会为难你,你只管照实了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