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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作响的山林晚风,打着呼哨拂起姬野凌松垮衬衫的下摆,露出叮当作响的银质皮带,与一节若隐若现劲瘦紧实的腰身。‘
赤司征十郎的视线下意识的在那处多定格了半秒。
可它的主人显然对此没有半分自觉。迎着自己的视线嚣张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又扩大几分。
吊儿郎当语调欠揍的说:“少爷,醒醒,盯着我看干什么?还是说你对来的人是我不满意,想要退货?”
他拖长了尾音,语气懒散又挪揄。
赤司征十郎的心里却微微一动。
这个样子的姬野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肆意又张扬,野性而自由。
从大阪回来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说不出来哪里改变,又好像哪里都改变了。
分别过后,那些无数个没有相见的日与夜,如缓缓流动的河流一般一点点将姬野凌冲刷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让以前的他成为了现在的他。
赤司征十郎对姬野凌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像是一只竖起浑身尖刺,满眼警惕又桀骜不驯的狼崽。
孤独游离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观人类与他们点起的昏黄篝火,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不介意凑上前一起取暖。
可再见时,姬野凌已经成长到不再需要任何人。
他收敛起所有锋芒,将一切尖锐棱角藏入开朗阳光外表之下。
更多时候,他温和的笑,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竭力展示出自身阳光积极又可靠的一面。
他将自己变为圆滑又没有形状的水。
可以融入任何环境,可以被任何地方所接纳,也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不留痕迹。
他给自己套上厚厚的外壳,将桀骜不驯的灵魂躲进躯壳之中。用一副新营造出来的面具尽心尽力地扮演着那个“心中理想的自己”。
可赤司征十郎知道他从前不是这样子。
他的飞鸟给自己带上重重镣铐,从此坠落云端,再也无法自由翱翔。
只有偶尔在自己面前时,姬野凌会不设防的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些属于过去的痕迹。
比如现在——
赤司征十郎眯了眯眼,眸中划过一道暗光。
他抬手与姬野凌相碰。
清脆击掌声中。
——“没有,好久不见。”
很高兴来的是你,以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