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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后半段,三位护法是在忐忑与纠结中渡过的。
等到结束时,烛君燃带池落离开,让牧昂招呼众人继续饮酒作乐。他知道没了自己,生性好热闹的魔族人才敢放声高歌。
“牧昂,尊后不是被尊主绑回来的臼恃洸吗?”四大护法之一的熊寅凑过去问:“我瞧着怎么还挺像两情相悦那么回事的。”
“你一直呆在魔界,消息闭塞,人家早两情相悦了。”牧昂得意道:“尊后最记恨什么?自然是如同那断了翼的飞鸟,曾被尊主囚于一处。如今尊主已允了她自由,彼此之间再无嫌隙,自是两情相悦,琴瑟和鸣。”
熊寅担忧地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那尊后看到寝殿里那些东西,会不会生气?”
“寝殿怎么了?”短暂的疑惑过后,牧昂大惊失色,爬将起来就想往外跑。
“别追了。”熊寅拉住他,叹气说:“这会儿应该都看到了。”
寝殿的石门打开后,池落看到里面的布置,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跟在她身后的烛君燃亦是瞳孔一缩,瞬间沉了脸。
寝殿很大,穹顶很高,里面摆放的石床同样很大。石床四角矗立着四根石柱,浅紫色的轻纱从穹顶上落下来,罩在石柱和石床上,形成了曼妙的帷幔。
四条金色锁链一端固定在石柱上,另一端铺在床上,有的蜿蜒到床下,在帷幔后面若隐若现。
比那锁链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与石床相对而立的“鸟笼”。里面很宽敞,能容得下五六个人并排躺着。一座秋千卧榻从鸟笼顶上垂下来,在寝殿的石门打开时迎风晃了一下。
寝殿富丽堂皇,奢华尊贵。很美,很好,却叫池落禁不住后退一步,一下子靠在了烛君燃的身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锁链和鸟笼,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收回视线,抬眸看向烛君燃。“你想锁我吗?”
她的眼神中有惊讶,但更多的还是茫然。之前哪怕是在浮玉山,他都没用这些东西对付她。
“嗯。”烛君燃见她瞬间红了眼眶,忙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眉心仿佛凝着化不开的抑郁:“别怕,这是以前做的,我不会再关你。落落,不要怕我。”
“以前?”池落吸吸鼻子,疑惑地歪了歪头。“是在我从浮玉山逃走后么?”
“嗯。”
“那如果我之前没有答应嫁给你,你打算做什么?把我强迫后再关在这里?”
烛君燃痛苦又纠结地敛了敛眉眼,最后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选择否认。
“好,那我满足你。”池落猛地抽回手,头也不回地跑进鸟笼里,气势汹汹地关上了门。秋千卧榻只有一人宽,一侧有藤蔓勾起的靠栏。她脱了鞋子躺到上面,另一侧便有藤蔓自动勾起护栏,防止她掉下来,还挺贴心。
她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无需多言,若她有一天真被他囚禁,她就会像现在这样,该吃吃该喝喝,好好活着,任他索取,只是再也不会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