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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珍抚了抚胡子,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东方问天破封印之前,似乎都是枯寂的。”
“我不曾见它发芽。”
那应该是师尊来救他时了……
也难怪,他一直不敢见师尊。
宋纤云卸了力,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像即将消散的云,破碎的琉璃。
宁时珍眼疾手快,扶住了宋纤云摇摇欲的身形。
两人靠着树坐在一起。
像父亲拥着受伤的孩子一般。
宁时珍神情纠结片刻,才喃喃唤了声面露迷茫的宋纤云。
“纤云……”
宋纤云轻咬了下舌尖,像曾经一样,蹭了蹭宁时珍的肩膀,闻着萦绕在鼻尖的草药清香味。
却并没有迎来安心的感觉。
他惶惶不安地抓住宁时珍因为常年施针磨药而带有薄茧的手指,问道:“六师叔,你知道我喜欢师尊吗?”
宁时珍看着宋纤云的头顶,轻“嗯”了一声。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棵树的。
是洛星河昨日找到他,他才来看这棵树,看见它发芽了。
很小的几颗。
但足以证明宋纤云的无情道破了。
天一峰不出恋爱脑。
一出就出两个。
就剩洛星河个独苗苗了。
宁时珍如是想道。
宋纤云靠着宁时珍的肩膀没动弹,自我厌恶道:“那六师叔,不责怪我吗?”
宁时珍沉默地摇头。
抛开别的不说。
就说说自己。
他两次被东方问天抓来,纤云为了护住他。
做了多大的牺牲,宁时珍心知肚明。
这让他怎么责怪。
他甚至,到现在都后悔当初怒极扇的那一巴掌。
他从小看到大的纤云把自己伪装得多好。
被他一掌打得所有伪装被撕破,把难堪暴露在空气中,展现给一屋的魔族侍女看。
宁时珍揉了揉宋纤云柔顺的青丝,轻柔道:“纤云,我不知道你和掌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师叔想告诉你,掌门决计不会因为你的感情而远离你的。”
“你总是替别人着想,但总要为自己想一想。”
宁时珍手一翻,骨哨现于掌心,明澈透亮。
宁时珍轻道:“这是掌门托我带给你的,之前,你情绪恹恹,所以我一直没敢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