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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新间众人似有动摇,忙道:“弟子确定!”
三长老陈宁幽幽道:“新儿,随意污蔑同门可不好,听雨楼弟子,本该相互扶持的。”
陈沉亦是满眼失望,上前一步道:“掌门、师父、三长老,弟子有事禀告,日前蔡师弟来寻弟子,说是……”陈沉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说是要趁着顾元出走的时机,将顾师弟也排挤出听雨楼,弟子当时警告了蔡师弟,但看眼下这情况,想必弟子之言未起作用。”
蔡新面上一阵慌乱,却还硬撑着:“陈师兄,我、我是起过这念头,可是师兄你劝我,我便也歇了心思,可顾廿和顾元私下相见,是我亲眼看见的啊!对了,还有信,顾廿收了信,一定还在他房中,你们可以搜搜看啊!”
何涧高声问责:“蔡新,便是有又如何?你处心积虑陷害我徒弟,偷偷放封信进他屋子又有何难?心肠歹毒之辈,不配为我听雨楼弟子!”
蔡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委屈极了:“掌门,您不能因为顾廿是您的弟子,就如此包庇他呀,这样岂不是寒了弟子们的心?”
林清叹了一口气:“蔡师弟,前日一整天,陈师兄、顾师弟、姜师弟与我,一道在后山受二长老教导。”
蔡新一惊,哭声小了下去,又看了至始至终毫不在意的顾廿一眼,心底害怕起来:“师父、师父,弟子错了,弟子被猪油蒙了心,弟子不该信口胡说的,弟子再也不敢了。”
陈宗脸色铁青:“我本以为你天资虽不拔尖,好歹心肠还是不错,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不、不……”蔡新吓得连连摇头,又转头看向顾廿,“顾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你就原谅我吧……”哭着哭着,竟手脚并用朝顾廿爬了过来。
见状,陈宁说和道:“既然新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念在他是初犯,便罚他鞭刑十次、禁足三月吧。”何涧和陈宗并未说话,陈宁看向顾廿,“廿儿以为如何?”
顾廿避开蔡新,上前几步,在何涧面前跪下:“师父,弟子要求彻查此事。”
何涧见他神色不对,忙问道:“廿儿可是有何发现?”
顾廿从袖中抽出了顾元的信,他本打算销毁的,只是尚未来得及,眼下蔡新自己露了马脚,这信倒成了给他送上的梯子。顾廿将信呈上:“师父,弟子今日收拾屋子时,意外发现了这封信,当时师父在与两位长老商议事宜,弟子内心不安,便去寻了姜师弟,发现此信对弟子极为不利,弟子本不明所以,这会听了蔡师弟的指控,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宣点点头,补充道:“不错,我与顾师兄正思考该怎么办,就听到摘星殿的喧哗声,便连忙赶过来。”
蔡新已浑身瘫软了,何涧上前接过那封信,扫视几眼,神情逐渐高深莫测起来,顾廿添了一把火:“弟子确认这的确是本人手书,蔡师弟能拿到玄阴宫弟子的亲笔信,弟子怀疑他与玄阴宫早已暗中勾结,陷害我派弟子于不义。”
陈宗与陈宁两位长老已看完了信,陈宗问道:“顾师侄以为应当如何?”
顾廿一字一句道:“弟子请求——搜查蔡新的房间。”
蔡新连连摇头:“不、不,听雨楼乃名门正派,怎可随意搜查弟子房间?”
何涧讽刺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又看向陈家兄妹,“你们怎么说?”
陈宁看向陈宗,良久,陈宗点了点头:“那就搜吧。”
对上顾廿的灼灼目光,蔡新似乎明白了什么,吓得尖叫,猛地抱住陈宗的腿:“不!师父你相信我!他找到了信,他肯定已经准备好污蔑我了,搜出来也不能证明什么的……”
眼见他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清楚?当即就有戒律堂弟子上前制住蔡新,一行人往思忆院而去。
看到蔡新分寸大失,顾廿心道:看来这趟还会有别的收获。他与姜宣对视一眼,便知道两人心中所想一致。
果不其然,不仅从蔡新屋子里搜出姜宣使人塞进去的信,还有不少来路不明的大额银票。听雨楼上下崇尚节俭,虽然在季寻的经营下,金银源源不断流入听雨楼,但每月弟子能拿到的钱财都有数,其余多数都用以接济有需之人了。
因此,作为听雨楼弟子,屋中再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的银票,一旦出现,要么是搜刮民脂民膏,要么是被其他门派收买了。
结合那封信,答案不言而喻,陈宗厉喝道:“孽徒!”
蔡新瘫软在地,苍白无力地辩解:“不、不是的……我没有收信……”
何涧冷冷道:“蔡新勾结玄阴宫泄露长老行踪、陷害我派弟子,证据确凿,即刻废除武艺,逐出听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