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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江黎低着头,紧握的手指泛白。印象里一贯高傲矜贵的少年在几年后褪去了锋芒,成为如今这幅内敛稳重的模样,他的心情大抵差到了极致,却依旧用缄默隐藏刚才那句话带来的所有悲哀。
徐雅眼眶酸了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突然觉得某位神明说的没错,就算两个人的感情再深,这一场豪赌到头来还是会不偏不倚重伤他们,沉痛刻骨,没有人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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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斯莱辛有个流传至今的说法。”她轻声道。
“很多族人认为人一生的气运有限,他不可能永远幸运,也不可能永远痛苦,福禄和灾祸之中总是存在一个平衡点,这个界限不会被打破。”
“有点扯淡。”徐雅嗤笑,“但殷折的父亲就是位极度拥护这个主张的人,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每日惶惶,害怕灾难会在未来某天降临在自己头上,然后失去统治地位。”
“为此,他做了很多努力。”
殷父说,“既然这世间必须要存在痛苦,正所谓众生皆苦,我何不把它们都提前预支,或者都吸引到某一个地方一起解决,不让它们去祸害别人呢?”
于是,在殷折十七岁的那一年,他遇到了第一个可以实施这种举措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