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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脸色苍白。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皇上联想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可一切都合情合理,许多事也的确是他一手造就的,他无从辩驳。
他双手扶地磕头,“皇上,臣惶恐!这就是那人的厉害之处,前前后后设局将臣和皇上您都设计进去了,皇上,臣可拿族人性命起誓……”
“他们本是将死之人,你不必拿他们起誓。”
庆明帝打断了他,“谋逆大罪,再加残害宗亲,王氏一族还想活命吗?”
王灿嘴唇颤抖,哀声道,“皇上,您可曾想过,或许这个定国公就是真的呢?他故意露出破绽让众人以为他是假的,以此来嫁祸臣,离间我们君臣关系。而晋王和定国公却可凭此顺利脱身,彻底撇清干系。”
庆明帝眸光一沉。
也有这种可能。
他问,“即便如此,那虎符又如何解释?”
王灿道,“虎符是工部所制,他们很容易便可完整地再仿造一套。接下来,他们只需参透皇上派发虎符的规律,又或许是偷看到皇上派发给梁川大营的虎符……”
庆明帝冷哼。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不过也不无可能。
若那调兵的定国公是真的,便一切皆有可能。
他道,“这么说,你以为,这背后设局之人是晋王?”
王灿见皇上态度有所松动,忙道,“晋王智计无双,除了他,恐怕也无人能想出这么绝妙的局了。”
他这不单单是为自救才如此说的,而是真心地如此认为。除了晋王,还有谁能让他栽这么大的跟头!
吴俭悄悄地进来,站在殿门口远远地看着。
庆明帝问,“有什么事?”
吴俭这才小心翼翼上前,“禀皇上,有剑州来的捷报。”
庆明帝道,“让他们进来。”
吴俭打开殿门,三个信兵一身风霜进了大殿。
行礼之后,为首的尉官呈上捷报,“禀皇上,南邓侵扰乌州边境,定国公和卢将军领兵歼敌一万有余,夺两城!”
庆明帝展开捷报,是卢振安亲笔奏报,上面有他们二人约定的暗记,他人无法模仿。
按捷报所言,整个冬至月下旬和腊月他都和定国公在乌州征战,而此次捷报还请求皇上出调兵兵符,他们也好从剑州调兵增援乌州,乘胜追击。
他将捷报扔到王灿面前,“你来看,哪个定国公是真,哪个是假?”
王灿一听到信兵奏报,便知自己是无从辩解了。
卢振安是出了名的狡诈,没人能在他面前做得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