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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细看,上面依稀还是有赵宸的影子——右边的“田”写得太大了。
赵宸说所谓福,便是妻儿有衣穿,有田种,男儿要想让自己的妻儿衣食无忧,便要将那田地扩得大些,“福”字才稳当。
所以他写出来的“福”字,田都大。
韩攸宁又蘸墨写了一个,刻意让那个“田”小了一些,因着下笔凝滞,整个字看起来便不伦不类,难看得很。
韩攸宁蹙眉,又连写几个福字,个个都别扭得很,总看着哪里不对。
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笔拿走,“有些东西,你越想刻意忘记,反而记忆会越深刻。”
哪怕你的手忘记了,也会刻进心里。
韩攸宁抬头,“王爷……”
赵承渊提笔写下一个福字,没有很大的田,没有雄浑的浓墨重彩,依然是稳稳当当,透着从容自在。
他道,“真正的忘记,是你不必刻意去回避,也不刻意去提起。福,只是一个字。你需要写时便坦然写它,不需要时,管它是何种模样,只须让它和别的字一样,无形无状,不会占用你的心思。”
你可以坦然提起王采绯,却只字未提王采丹说的话,只字未提赵宸。
不管是之前三个月,还是现在,你都昭平县主刻意回避赵宸。赵宸不惜一切代价拒了西凉的和亲,差点搭上性命,你已经知道,却不肯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