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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浓郁熏香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脂粉气,熏得人喘不动气,也不知皇兄是如何忍受下来的。
赵宸跟着走了出来。
“皇叔其实不必进宫这一趟,定国公方才下朝时已经托付侄儿,照应着昭平。有侄儿在,她不会有事。”
赵承渊负手看着远处,“且不说昭平能不能用到你相助。若是皇兄或者贵妃责难于她,你可能为了她忤逆不孝?”
赵承渊沉默了片刻。
“能。”
赵承渊笑着摇头,“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行事前衡量得失。你那杆秤的另一头是江山,你做不到的。”
“能不能做到,倒也不必争执,事到临头自见分晓。”赵宸眯眼看着赵承渊,“皇叔那杆秤的另一头是什么呢?”
赵承渊道,“是人。”
赵宸目光暗了下来,“那人是谁?”
赵承渊淡笑,往院门口走去,“清德大师来了。”
清德大师身着半旧僧袍,步履缓慢却沉稳,身边跟着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身上斜挎着一个僧袋,因着个头太小,僧袋几乎要拖到地上。
赵承渊施礼,“大师,久违了。”
清德大师缓声道,“王爷也来了。”
赵承渊微笑道,“想必大师是要寻我手谈一局,我便亲来相迎了。”
清德大师捋着胡须呵呵笑。
庆明帝和王贵妃得了消息,也迎了出来。
清德大师没有在此处久留之意,拒绝了去偏殿休息的提议。
庆明帝虽贵为帝王,对清德大师却是敬重,也不强求于他,与他谈了几句佛法功德,便引着王贵妃上前。
王贵妃几乎年年正月初一跟着皇上去灵安寺敬香,可却从没有见过清德大师,这也是她颇为不忿之处。
她颔首道,“本宫是想在翊坤宫设个小佛堂,劳烦大师帮着看看,选哪个偏殿合适,里面的香案佛像要如何布置。”
清德大师道,“敢问施主,设小佛堂是为何?”
“自然是拜佛的。”
清德大师缓缓道,“人有五欲六尘,皆为魔障。施主所求不同,这佛堂的方位布置便不同。”
王贵妃按了按太阳穴,“本宫最近身子一直倦怠,怕是冲撞了什么,就想着求佛祖保佑平安顺遂。”
清德大师颔首,“贪念不多,是施主的幸事。”
他踱着步子,在翊坤宫前后院子里走了一圈,道,“西南为坤,坤为一宅女主人之位。在此设佛堂,可护佑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