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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院使不知自己是怎么退出去的,不知为何,他有种濒死的恐惧。
可他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没做什么得罪太子的事。
太医们都退下后,王贵妃示意宫人退下。
她倚靠着大引枕,问赵宸,“这么晚了,太子过来作甚?”
赵宸请安后也不坐下,沉脸看着王贵妃,“母妃若要陷害人也该做得真一些,昭平她初次到翊坤宫,怎么会去动那熏炉。”
王贵妃淡声道,“本宫还当你是来看望哀家的,原来是兴师问罪的。你才认得她几日,就上赶着帮她说话?”
“她不过是个刚来京城的小丫头,又没碍着母妃,您有何必下此狠手。”
矮几上摆着三个熏炉,一个羊脂玉的,一个紫金的,一个汝窑的。
王贵妃随手拿起羊脂玉熏炉,在手中把玩着,“你父皇听说她砸了玉熏炉,便拿了三个熏炉来赔,定国公为了她不顾生死闯后宫,你为了她忤逆本宫,她又怎么会是简单的小丫头?”
她瞥了儿子一眼,笑道,“本宫原本还有几分稀罕那丫头,不过你来这么一闹,本宫又不高兴了。这当娘的把儿子拉扯大,哪里有让旁的女人越过自己的道理?”
赵宸扶着炕几,身子前倾逼视着她,“儿子百思不得其解,母妃如此恨她,是为何?”
王贵妃冷声道,“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理由,你从里面挑一个你肯信的吧。”
她拿着香铲,铲了香灰小心翼翼放到羊脂玉熏炉里,慢慢理着香灰,不再说话。
“不管什么理由,母妃想伤她,儿子不会答应。母妃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