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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临帝位的絜南音头疼地看着桌上的一堆奏折,恨不得把御用书案一脚踢翻了算了,或者挖个地缝把奏折通通埋进去也行。
作为被赶鸭子上架,非自愿登基的前逍遥王,絜南音从四处留情的浪荡公子到现如今坐在勤政殿内,成了勤耕不缀的老黄牛,大年三十夜依旧要被套上犁栓耕地……批奏折。
新旧朝是在腊月二十七,寒冬里的宫乱里交替的,本就混乱,再加上先皇生前作出来的烂摊子,前几年天灾流民无数,饥荒刚有好转,西域铁骑虎视眈眈,北边蛮荒大萨满去年倾全族之力进攻侵犯,这仗现在都还没打完。
总之,留给絜南音的,几乎是千疮百孔、内忧外患的江山。
絜南音愁得开始掉头发了,大多是黑的,小部分是被他自己愁白了给拔的。
“我……朕要休息。”
仰头望天花板的新皇,想找人帮忙。
找谁呢?权臣大多倒台,有的辞官,不允就称病,还有的被外派出去解决饥荒问题。
絜南音忙活了许久,忽然想起,有人来问过他,说的是东宫那位废太子没死,问要不要留他的命,他当时奏折批的昏头昏脑,随口答应了,所以……
他这位从小到大学的就是批奏折的皇兄,应该还没死吧?
絜南音诡秘一笑,眼一瞪,笔一摔,在老太监姜公公的凝视下,放飞自我出了御书房,唤人带上了小山般的奏折,准备去给这位“罪孽深重”的太子兄长找点苦头,让他“将功补过”。
咯吱的踩雪声,呼呼飒飒的风号声,叮叮当当的凿冰声。
白茫茫的一片,冷的刺骨。
无玄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眼,看见床边站了一堆人,为首那个一身玄袍的正好掀了他的被子,凉飕飕的刮了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