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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煊想起方才唤她起床,直至他搬出了祖母,那人才醒神,便觉得祖母最后一句话说的没差。
他汗颜道:“祖母和善,沈氏心里是知道的。她初为人妇,身边没有血缘亲人帮衬、疼惜,若是她没顾及到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还请祖母、母亲提点一二,她胆子小,本就在后院谨小慎微,祖母便莫要再吓她、训斥她了。”
祝老夫人哼了声,不觉得翻了个白眼儿,“就你是长了心肝儿的,不愿与你说了,自己在这冷屋里挨饿受冻吧,我与你母亲就是多余来瞧你。”
她说罢,气哼哼的起身,被女婢搀着走了。
祝夫人笑了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眉眼温和的瞧他,“你祖母心里是知道的,她也盼着你与沈氏能和睦恩爱,早些给家里添丁进口。昨夜她也是着了急,你幼时出痘,连着几日发热,太医都是住在院儿里的,几次凶险,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你,着实是被吓到了。”
“昨夜那话,你祖母说过了便罢了,你宽慰沈氏几句,莫要往心里去,若是她乐意,便来帮衬我一二,这段时日,各个庄子上和铺子里的账册都送来了,好多活儿等着呢。”
“多谢母亲,儿子记下了。”祝煊道。
话说过,祝夫人也不久待,起身道:“那你先歇着,你父亲今早给你告了假,你也不必着急去上值,多歇歇,我回去了。”
“好,母亲慢走。”祝煊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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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儿,沈兰溪缩成一团坐在榻上,眉头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