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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显公允,皇帝还是被以监管不善为由,罚了丞相半年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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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入宫请安的李煊在宫道回廊处,遇到了刚从上德殿出来的丞相。
两个人都没有停下脚步,待走近了,陈伐抬手行礼:“见过珵王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丞相平身,”李煊停在廊柱边,略略抬了下手,“不必多礼。”
陈伐缓缓站直身子,没有和以前一样请安之后就离开,而是状似随意地站在回廊附近,与李煊“闲聊”起来。
“珵王殿下好手段,”陈伐揣着衣袖笑道,“竟然能攀上靖安侯府,说得动那个素来固执的永捷,去扶持一个毫无建树的散王。”
李煊回以微笑,欣然点头:“丞相谬赞。”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陈伐继续皮笑肉不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陛下眼下或许不会对你起什么疑心,但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丞相这么着急,怎么没直接跟陛下明言,”李煊弯了弯唇,好脾气道,“陛下如此信任丞相,丞相说的,陛下自然会相信几分。”
陈伐唇边的笑意一僵,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了。
若是之前,他几乎可以确信,自己一句话就能定下李煊的生死。
毕竟李烨对皇族兄弟的忌惮本就很深,只要在这上面稍作文章,皇帝便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是一连几次事件的发生,不仅斩断了陈伐在朝中的大部分势力,更是让皇帝对他的信任大打折扣。
尤其范越的案子,珵王直接参与其中,表面上看,只是在为朝中正直朝臣鸣不平。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一旦珵王明确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就等于站在了陈伐的对立面。
虽然珵王向来不近朝堂、不涉党争,甚至连范越的案子,都是光明正大去上德殿请旨。
但越是这样不加掩饰的磊落,就越能引起朝中那些中立之臣的钦佩,也更能让皇帝相信珵王没有其他私心。
如此一来,不管他说什么,都会有人将事情往内斗上引,皇帝自然也不会对珵王再有任何怀疑。
甚至说的多了,反而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闭口不言。
陈伐捏紧掖在衣袖内的拳头,冷声道:“怎么,殿下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可就算最后你能如愿又怎么样,她今日可以背叛陛下,来日自然也一样可以背叛你。”
“哦,”李煊轻笑了一声,徐徐点头,像是有点好奇道,“那又怎样?”
陈伐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
“再怎么样,也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李煊弯了弯唇,“就不劳丞相费心了。”
陈伐暗暗咬了咬牙,视线瞟过身侧某处,微顿,忽地冷笑一声,慢悠悠道:“只是你跟她之间的事吗?我瞧着,好像不止啊。”
李煊懒散地转过身,调转视线看向陈伐示意的方向。
眼底的散漫缓缓消散,乌沉沉的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远处,林音和一个年轻俊雅的男子顺着御景阁后的长廊缓慢走过。
步调闲适,身边也没跟着随从,明显不是有事商议。
但为显公允,皇帝还是被以监管不善为由,罚了丞相半年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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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入宫请安的李煊在宫道回廊处,遇到了刚从上德殿出来的丞相。
两个人都没有停下脚步,待走近了,陈伐抬手行礼:“见过珵王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丞相平身,”李煊停在廊柱边,略略抬了下手,“不必多礼。”
陈伐缓缓站直身子,没有和以前一样请安之后就离开,而是状似随意地站在回廊附近,与李煊“闲聊”起来。
“珵王殿下好手段,”陈伐揣着衣袖笑道,“竟然能攀上靖安侯府,说得动那个素来固执的永捷,去扶持一个毫无建树的散王。”
李煊回以微笑,欣然点头:“丞相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