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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南匆匆点了下头,只说了句“牵马”,便迈着和解北一样风似的步伐走进府内。
“哦哦,是!”老仆又顿了顿,才后知后觉明白解南的意思,连忙颠颠地朝两匹乖乖等在侯府门口的战马走去。
解北一路顺着廊道走向兰溪苑,远远看到正站在院内海棠树下和钟凌低声商议事情的林音,眼眶一热,人便扑了上去:“将军,将军!您终于醒了”
钟凌扭头看到来人,瞳孔倏然一缩,迅速上前一步挡在林音面前。生怕这位穿着重甲的祖宗一个不小心,将身子单薄的将军撞出内伤。
后一步跟过来的解南眼疾手快地拽住自家妹妹身后的衣领,在怼上钟凌之前,一把将她薅了回来,忍不住数落道:“你慢一点,万一伤到将军可怎么好!”
被提住后颈的解北不死心地挣扎了一下:“我又没真的撞上去,哥你先放开我”
虽然距上次分开满打满算不过月余,期间也不是没有收到过钟凌和林音的书信。但林音被带离西境时,正是伤势最重的时候,连续高烧了好几天都没退下去,眼看着人要不行。
被抬上接人的马车之前,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若不是相应战后事宜需要他们兄妹安排整顿,她早长翅膀飞回来了。眼下好不容易见了人,又怎能轻易忍住情绪,嘴上虽然依旧强势,眼泪却扑簌落了下来。
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掉眼泪,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没事了,”钟凌的身量极高,挡在林音面前几乎遮了个严实,林音只好先出声安慰,才费劲地探出半个身子,把自己亮给解北看,“你看,伤都好全了。”
钟凌这才退开半步,略松了口气。
解北:“”忙着掉眼泪,一时说不出话。
解南见解北没有再冲上去的趋势,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待人站稳后,抬手执礼道:“将军,西境相关事宜均已处理妥当,除了按规矩返回北疆的玄甲军之外,其余的人都已驻扎在京郊大营,听候将军差遣。”
“好,”林音点头,“你们辛苦了。”
“将军这样久站身子撑得住吗?”解南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眼底同样带了一丝担忧,“要不还是先回去躺着吧。”
“早就没事了,”林音抬手拍掉粘在解北甲胄上的一根杂草,摇头道,“倒是你们,这一路实在辛苦,先去歇息整顿一下,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