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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记下了。”小童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点头应下,见云尧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下了。
待到那小童走远了,谢行渊才嗤了一声,恶声恶气的评价道:
“我真不知道你为何会收了一个凡人做徒弟,我观他这身筋骨,也太差了些,就他这样的,将来怕是修一辈子也修不出什么结果。”
云尧却摇了摇头,那模样竟有些老神在在的。
“阿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父母本是liù • hé山上的猎户,却不幸被妖物所杀。这孩子藏在水缸里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待我发现,将他抱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近乎昏迷,却还不忘能抓着我的衣摆,求我收下他,为父母报仇,由此可见其心性之坚。”
“且他的性子纯孝,拜去我门下后,他待我如父,恪守礼仪,勤奋用功。”
“无论严寒酷暑,我交代给他的基本功,不曾有一日落下,有时候,天赋根骨并不能决定一切,他有如此心性,将来未必不能有一番大成。”
“嗤。”谢行渊对此非常不屑,“弱肉强食,强者生存,这就是这个世间的道理,你就是太好心了。”
“左右是你的徒儿,要收便收吧。”
原来那个青衣小童是云尧新收的徒弟啊。云尧都收徒弟了。
姜小圆望着那青衣小童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感慨。
她倒是有些认同云尧的话,勤能补拙,再加上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老成的心性,将来未必不能有所作为。
转眼又是几百年过去了,谢行渊与云尧始终保持着这样亦敌亦友的关系,却又有些惺惺相惜的关系。
谢行渊每年都会挑一个月的时间在云尧的水榭里小住。
基本是半个月和云尧互相切磋,半个月跟着云尧学东西。
她在云尧那儿又见过那青衣小童几次。
那男孩的名字叫骆生,他早已从当初的青涩童子成长为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他的样貌停留在二十来岁的样子,如今是金丹修为。
在云尧这样强大的师父的教导之下,几百年了修为仍然只停留在金丹中期,可见骆生在修行一道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但难得的是,无论骆生的修为如何,他对待云尧的态度始终恭敬如初。
晨昏定省,洗手奉茶,骆生将云尧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像是一个沉默的君子,虽然不善言辞,始终却谦卑,宽和。
后来,云尧又收了一个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