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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桦此言半真半假,她保持沉默,岂非是因不愿干预陆灵的想法呢。她不求情,只因这会令她恶心;她不煽风点火,只因担心陆殊死得太早,世界会发生崩坏。
再者,许久之前的她,对雍王何尝没有“慈母之心”?
那大抵是世间最愚蠢最可笑的一颗心。
陆灵笑道:“朕瞧出来了,说好听些你叫做淡泊名利,说难听些你就是一味懒怠,没有上进心,难怪抱着个小官位不放。”
珠桦答:“您说前半句话就行了,后半句话臣可不爱听。”
陆灵的笑意极为勉强,她执拗维护的帝王威仪,终于在几次徒劳的微笑后全部败下阵来:“你不理解朕对雍王的感情。其中涉及到难以言说的宫闱隐秘,总之,你要明白朕对他是又爱又愧的。他从前乖巧极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动手伤你。”
“陛下愿意向臣倾诉一言半语,便是信任臣。”珠桦心底五味杂陈,宫中有什么秘辛,是她所不知道的?世上有什么大事,不是她一手铸成的?半晌,她再道:“陛下想向臣说什么,臣都会用心倾听。若陛下不愿说,臣便不问。”
“大抵是朕真的做错了什么罢。”陆灵刚责罚完男儿,身心俱疲,遂命珠桦退下。